刘四根忙哄道,「不就一个烧烤店吗?能赚多少钱?那丫头赚的钱,给梅娘你提鞋都不配呢!」
季梅娘却撇了撇嘴,却不以为然。
都是第一次做人,她也就比那丫头大了三四岁而已,凭什么那丫头能在爹死娘出嫁那样的情况下保证着青白?且日子还越过越好?
而她季梅娘,明明长相貌美,聪明伶俐,为何沦为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女人?
想到痛处,她不由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自从给皮毛商人老白头生了一个儿子以后,季梅娘原本以为榜上了大户,以后也能母凭子贵,结果前些日子,白老头的媳妇却派来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这些男人把刘四根抓住狠狠的毒打了一顿,并把刘四根的手指,直接生生的砍掉了一指!
季梅娘面对血淋淋的手指,吓得直接就晕倒了。
不过,她却并没有逃避开去,白夫人派来的人,直接拿凉水把她浇醒,并直接赏了她一顿耳光,直打得她下跪求饶,这才作罢。
而等她养好脸待要找上白老爷诉苦,白老爷一家却迎着风雪,已经举家搬家回内地去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季梅娘和刘四根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为一个野男人生了一个儿子,还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别提多难受。
因白老头送来的财物都被白夫人拿走,季梅娘夫妻两人竟快维持不下生机,季梅娘这才刚刚出月子,也只能哄了男人进房,就为捞一些钱财谋生。
她生产后本来就伤了元气,现在身子还没恢复又继续做回老本行,日子可想多难熬。
此时听说江禾曦开了烧烤店,并大赚了一笔,又怎么会不嫉恨呢?
不过,不管季梅娘如何的妒忌,如何的想把江禾曦拉下泥潭,奈何江禾曦不上钩,她也只能咬碎了银牙,继续在泥潭了挣扎罢了。
不过,她心念一动,本着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目的,随手招了招,让刘四根去找了赵吟春前来吃酒耍子。
刘四根走出季梅娘的房间的时候,外间风雪呜咽,寒风急匆匆闯入领口灌入身子,他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颤。
啧,这天儿可真够冷的。
也因了天儿冷,最近的生意可不大好,姑娘们都缩在自己的卧室里,根本就不出来拉客人,这生意自也好不了。
刘四根紧了紧身子上的破皮袄子,盘算了最近的收益,脸色有些不好看。
没法儿,天气越来越冷,大家伙都在家里猫冬,也没出来耍子。
他正要迈步朝着赵吟春的院儿走过去,恰好就见了赵吟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正朝着屋子外间走。
赵吟春正是女子最好年华的时候,生的唇红齿白,明眸皓齿,头上在别了一支娇俏的
吟春花,她本人活脱脱就是最娇艳的那一支迎春花了,让人实在移不开目光。
刘四根见了赵吟春这般的打扮,目光看得呆了呆,眼看着赵吟春就要走出院子门,刘四根这才追了过去,道,「吟春,大冷天的,你这是去哪呢?」
赵吟春听了这话,脸上不由露出娇羞的笑容来,道,「今儿想吃豆腐了,我去隔壁街卖豆腐家去买豆腐。」
刘四根听了这话,脸上一下就沉了下来。
隔壁街卖豆腐的是一个寡妇,寡妇有一个正在念书的儿子,是个读书人,生得白白净净的,年约二十出头,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看过去。
赵吟春根本不会下厨做饭,现在冒着风雪去寡妇家买豆腐,目的可想而知。
刘四根正要说什么,忽然,院子大门传来一阵「砰砰」的拍门声。
刘四根听着这个拍门声,脸上不由露出欣喜的笑容来。
哎哟,这风雪连天的,肯定是顾客上门了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刘四根朝着外间吆喝道,「来了,来了,就来了!」
说着话,他高高兴兴朝着院子大门奔跑过去。
等院子大门打开,他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
院子大门跟前,一共来了四个壮实的男人,四人都佩戴刀具,一看不是善渣。
最当先的一人,穿着一身老虎皮缝制的披风,带着一个狼皮帽,吊三角眼,看向人的时候,一双眸子好像毒蛇吐信似的,让人无端打了寒颤。
刘四根经营着这么一家的暗娼院子,自也算识人无数,在看见男人的刹那,他一下就打了一个冷颤。
眼前的男人,那肯定是一个刀口添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