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一脸惆怅,不以为然地看着皇上,笑道:「好好好,借你吉言,将来我要是做了州台,给你一个县衙!」
说着,毫不在乎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在自己的腋下抓虱子。
江禾曦脸上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耸耸肩,看着皇上说:「这个年轻人没有什么志气呀,就算你真是皇上,他也不懂得往上爬。」
秀才有些不服气地看着江禾曦,「我看你就算了吧,要是皇上在这里,河工还能这么嚣张吗?」
皇上小声地嘀咕了几声:「是呀,要是皇上在这里,河工还能这么嚣张?」
他一边嘀咕,一边抱怨自己的无能。没想到自己经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能够被那个县官屏蔽起来。
可是,毕竟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装作有些可惜地看着这个秀才道:「想必老兄一定是怀才不遇才会如此失魂落魄吧?」
秀才点点头,看着皇上,有些心满意足地笑道:「这一句,你说的比较像人话。」
皇上小看着这个秀才,问道:「看来李锟真是害人不浅呀?」
秀才咬牙切齿地说:「可不是吗?但凡我们县里的人,只要是恶霸,都喜欢说起李锟的名字,但是只要是好人,说起李锟,就自然而然地接下一句:「不得好死!」
皇上无奈地笑了笑,这是要对一个人有多大的恨才会如此呀,听起来很好笑,可是这好笑却是带着眼泪的伤痛。
皇上看看这个秀才,心疼地说:「现在李锟真的不得好死了,据说有人举报了他,他被弹劾了。」
秀才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皇上说:「想必你也是这流沙镇的读书人吧,你怨恨李锟,天天骂他,我能够理解,可是你要说诅咒他,他就死了,我还是不相信的。」
江禾曦看看这个秀才,虽然看上去是有点儿怂,没出息的样子,可是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她想了想,小声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个刘梦哲?」
秀才点点头,笑道:「刘梦哲呀,可是我师兄,人们都觉得他应该是流沙镇的第一大才子,可是呢,读了十年,还是一个举人都没有考上。」
江禾曦笑道:「等你出去你就知道了,现在你的师兄做了县令了,你要是表现好,说不定以后他会提拔你。」
秀才有些不相信地看看这个牢房里面昏暗的光线,这种氛围下面,应该不容易出现幻觉才是的呀,可是怎么偏偏就出现了呢?
就在他们纠结的过程中,只听外面有人打打闹闹,好像是有人想要闯入这个大牢里。
秀才当年就是因为帮助河工写状子,然后被人抓到这里来的,三年了,自己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有朋友,那些跟他要好的也因为他出了这样的事情害怕牵连到自己,到处躲着他。
更何况这个河工监狱本来就是私人的监狱,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探视的。
过了一阵子,吵闹声停歇了,霍景琛带着一个便当盒走到皇上的摊位上面。
皇上笑道:「哎呀呀,霍总管,你总算来了,我们都怕从此就出不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