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玖看看江禾曦阴阳怪气的神态,言下之意肯定是说她喜欢上了陈俞了。可是江禾曦和霍景琛打情骂俏一来二去的,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她转身走进厨房,一边嘲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说不定心里面都不知担心县太爷,想成个什么样子了!」
江禾曦被江小玖这么一说,心里面真的被提醒了一下。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霍景琛在县城可以说是出了名的闲人。
不是今天到这家玩,就是明天到那家闹。可是不管去谁家闹,经过自己家,都会来搞事情。
现在竟然没有搞事情了,说不定就是有事情在忙了。
清河县比芝麻大比绿豆小一点点的地方,鸡毛蒜皮的事情是挺多的,可是怎么样也不会闹到县丞这里,现在竟然忙着不能脱身,莫非是?
越想她就觉得越容易瞎想。这霍景琛和陈俞,不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要不然怎么两个人一个都没来,而且江小拾也不曾出来过呢?
想着想着,江禾曦在晚上打烊的时候,还是带着江小玖到县衙里面看看究竟。
县衙门静静的,门口高高挂着黄色的灯笼。
江禾曦和江小玖在外面站了一下,看到没有人通报,也不敢击鼓,直接就推开门进去了。
「什么人!」一个熟悉的小男生拿着红缨枪上来。
在夜光中细看了一下,连忙收起了兵器,叫到:「小拾见过两位姐姐。」
江禾曦轻轻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还知道有你两位姐姐呀?这些日子都死那里去了?还有你那县太爷和师爷?」
江小拾连忙赔笑上来,说:「姐姐说的哪里话?既然你来了,这事情恐怕也就瞒不住了。县太爷到边疆去了,现在师爷代理了县太爷的工作,忙得慌,没有时间去看您。」
江禾曦点点头,问道:「那,你们现在的老爷呢?还不带我们进去?」
江小拾不敢怠慢,就老老实实地带着江禾曦和江小玖到了陈俞居住的地方。
陈俞见到江小玖,心里面好像就找到了寄托一样,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对江小玖说:「你们来了?」
江小玖装作生气的样子,一扭头,不看他一眼。
「快说说,这怎么回事?」江禾曦有些着急地问道。
「这不是军情紧急吗?」陈俞解释道。「原来老爷是让我一个月后再来代理他的位置,可是前两天,京城就传来战报,说是北定侯的少侯爵战败,差点儿被俘,好不容易才逃脱出来。现在不敢上前线了。」
江禾曦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不是吧?堂堂少侯爵,竟然打不过东北的金兵?」
陈俞小声说:「可不是吗?这个小侯爷,跟他娘一样,也是个窝里横。要不是他娘霸道赶走了我们老爷,说不定现在的少侯爵还是老爷呢。」
然后,他就长话短说地,将当年侯爵怎么续弦,然后找了一个比自
己小二十岁的女人,然后怎么结婚的经过,都告诉了江禾曦。
江禾曦叹了口气道:「真是岂有此理,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先来后到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做这个位置!」
陈俞微笑着,说:「可不是吗?要不是想着大局为重,我们家老爷说不定就让这个熊孩子抓走了。」
江小玖看着陈俞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心疼地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老爷出去了,你岂不是要承担两份活儿了?一定很累吧?」
陈俞点点头:「累那是自然的。以前累了,还想着能够跑到山上去,找些野味儿饱餐一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累了别说到野外,就算是走到自己的床上,也觉得江途遥远。」
那得多累呀?江小玖本来就心疼陈俞,看着他找个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还满腹经纶。现在更加有些过意不去,连忙对江禾曦说:「禾曦姐姐,以后我们家里的烧鸡,每天都送一只过来给陈老爷好不好?」
江禾曦点点头,对江小拾说:「那你呢?你又不是代理县太爷,怎么你也这么忙呀?」
江小拾解释道:「姐姐你是不知道。我虽然不是县太爷,可是县太爷离开都城的时候,没有带上一兵一卒,现在到边疆去,带上了他的所有侍卫,我们这些杂役,就充当看护了。」
江禾曦拍拍江小拾的肩膀。自从走镖以后,到县衙也有段时间了,以前不过是混日子,得过且过。现在手脚都变得粗壮结实了。
江小拾连忙对江禾曦说:「不过要是姐姐每天送我们吃鸡,去拿的时间还是有的。」
说着,就一脸诡异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