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真的疼爱儿子,为何迟迟不立儿子为太子?!」襄王咬牙切齿道:「他一直默认儿子和信王争斗不休,不就是为了稳固他的帝位吗!」
「比起我这个儿子,他甚至更宠爱霍景琛那个外人!明明我才是他的长子,可他却一直提防着我,宁可厚爱霍景琛,也不肯立我为太子!」
「儿子恨啊,我到底哪里不好,他何至于这般防备我,若是儿子不主动争取,日后这龙椅还不知道会是谁做呢。」
「母妃,别以为他怎么宠爱你,要不是因为外祖父是相爷,父皇真的会这般待我们好吗?外祖父说的没错,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比起父皇那虚无缥缈的宠爱,这皇位才是真正可以拿到手的东西!」襄王眼底闪过一丝疯狂,嘴角却勾起一一抹古怪的笑容。
张贵妃浑身无力地软了下来,一旁的宫女忙扶住她。
「罢了罢了,母妃老了,没有力气管这些事情了,该如何做,你自己定夺吧。」张贵妃掩面而泣,看了一眼建安帝,闭了闭眼,逼着自己心狠起来。
「陛下,不要怪臣妾,要怪就怪你为何这般待我们在先。」
「爱妃可真是可笑,朕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你们竟然不惜弑君弑父!」
「这便是朕最重视的好儿子?朕宠爱了十几年的妃子吗?今日朕可算是开了眼里了!」建安帝竟然从床上起来了,凌厉的眼神死死盯着脸色瞬间惨白的张贵妃和襄王,一看两人不可置信的眼神,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高德胜默默拿着圣旨和玉玺站在了建安帝身旁,恭敬不语。
襄王不可置信道:「你不是中毒了吗?」
「你这个逆子自然希望朕就这样死了,可朕是天子,上天眷顾!」建安帝冷笑一声,「无恙早就暗中找了一位神医把朕的毒解了,之前他说要趁此机会引一条大鱼出来,朕想着闲来无事便也答应了,没想到最后弑君的却是你们二人!」
张贵妃身子顿时一软,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为自己辩解,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有脸面这般做了,只是痛苦地捂住脸庞,无声痛哭起来。
「父皇果然是老谋森森之人,竟然联合这么多人做了一出戏给儿臣看,不过这也没有关系,索性如今儿子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父皇也就没有了用处,即使你醒了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江山易主,而儿子将登上大宝,顶替父皇你的位置,做一个明君。」襄王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也没想着求饶,反而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执行计划便是。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天下,夺一夺便知道是谁的。
建安帝面色一阵狰狞,气得猛地咳嗽不止,一旁的高德胜忙放下玉玺,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递上一杯茶水。
建安帝轻轻抿了一口,摆了摆手,咬牙切齿道:「果真是朕的好儿子,竟然这般胆大,你既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
「父皇,这一切都是你逼儿子的,若不是你一直抓着皇权不放,儿子至于走到这个份上吗?都是你逼我的!」襄王脸色一阵
青一阵白,最后归于冷漠,「来人,把他们给我杀了!」
「你!」建安帝瞳孔紧缩,怒吼道:「逆子!」
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一旁的高德胜胆战心惊地扶着建安帝,生怕他气出个好来。
一看好长时间没有动静,襄王不耐烦怒道:「人呢!」
「王爷是在找他吗?」霍景琛凉凉的声音响起。
襄王身子一僵,僵硬地转身一看,竟然看到霍景琛和霍国公等人漫步走了进来,一旁被押着的俨然便是禁军副统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皇宫不是已经封锁了吗?」襄王不可置信道。
霍景琛淡淡道:「王爷难道没有听说过棋高一着这个道理吗?今日之事原本就是我们故意这般做的,为的就是引出王爷。」
赵相接过话来,怒气冲冲道:「襄王,枉费你为一国王爷,竟然想着弑君,陛下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赵老头,我外祖父呢?」襄王死死盯着他,心中却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还是不甘心问了一句。
闻言,赵相脸色越发难看,黑着一张脸死死咬住牙关,生怕自己忍不住破口大骂。
「襄王,张相早就被生擒了,如今张家人都被关押大牢,而那些叛军,皆已经被我们的扣押住了。」霍国公面无表情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