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月讨好一笑,没说话了。
「你手怎么这么多汗?」清瘦男子狐疑地看了一眼袭月。
袭月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一看清瘦男子就要怀疑她们,江禾曦先声夺人,故作歉意道:「这位大哥,女儿家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日不方便的日子,我这丫鬟也是不好意思,请你见谅。」
闻言,袭月脸蛋立马就像煮熟了的虾子,眸光水润润的,俨然羞得不行。
清瘦男子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脸蛋殷红似血的袭月,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这位大哥,劳烦你待会寻一些干净布条给我的丫鬟。」江禾曦内心对袭月说了一句抱歉,明面上却越发镇定起来。
清瘦男子点了点头,带着脸颊通红的袭月离开了。
二人离去不久后,江禾曦开始喊道:「哎呦,我肚子疼,肚子好疼啊!」
咔嚓一声,木门又被打开了。
傻大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又怎么了?」
江禾曦用尽毕生力气挤出一滴眼泪,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这位大哥,我肚子好疼啊,就像被刀绞一般,我不会要死了吧,可我还没有嫁人啊,我不想死,呜呜呜。」
江禾曦越演越自然,到最后竟然真的哭了出来。
傻大个头疼不已,但想到卢大哥之前的嘱咐,也有些担忧,万一这女子当真出事了,那他们还怎么利用她来绝地求生啊!
「你别怕,待会儿换班的人就来了,到时候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不行啊,大哥,我要撑不住了,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想喝一口热水。」江禾曦脸色一僵,语气却越发可怜。
傻大个瞪大了眼睛,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行,你别想了,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江禾曦内心破口大骂,之前怎么没有见你这么聪明,如今你倒是机灵起来了!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哭了几声,可怜巴巴道:「这位大哥,我都这样了,还怎么逃啊,我看大哥你不像是坏人,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好受些吧。」
「这位大哥,不知你家中可有姐妹或者妻子,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有力气逃走呢,再说了,如今天色已晚,外头这么危险,说不定还有鬼呢,我怎么敢一个人出去啊。」
「我的丫鬟还在这里呢,我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人跑了,大哥,你就先把我解开吧,我也打不过你,你把我看紧一些不就好了吗。」
闻言,傻大个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江禾曦,心中一软,犹豫地点了点头,帮她把手脚都绳子都解开了。
直到后来许久,傻大个每次想起这个场面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他怎么几句心软了呢!那可不是什么弱女子!那是母老虎啊!
江禾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了弯唇,动了动手腕,柔声道:「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倒杯水,我如今疼得没有力气了。」
「好,你等着。」傻大个点了点头,屁颠屁颠地走了出去。
江禾曦趁机拿起屋子内的一个木凳子,快速走到木门旁边,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姑娘,水来了,人呢?」傻大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刚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到后脑勺一痛,碰的一声瘫倒在地。
江禾曦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踢了一脚傻大个,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担心他晕得不够彻底,闭着眼睛不忍心地补了一凳子。
随后心虚地放下了凳子,特意拉下傻大个蒙着面的黑巾,记住他的脸后,忙找了一根木棍火急火燎地走到茅房那边去了。
院子处黑漆漆一片,江禾曦极其小心地走着,走到靠近茅房的转角处时,发现那个清瘦男子正不耐烦地催促着。
「你到底好了没有,一个姑娘家居然蹲茅房半天,不会是有什么大毛病吧。」
江禾曦差点没笑出声来,但到底知道如今失态严峻,眼珠子一转,捡起一块小石头,扔向对面的草丛。
清瘦男子一个激灵,警惕地走过去查看情况。
江禾曦咬了咬牙,精准地用尽力气猛敲了一把清瘦男子的后脑勺,还能看见他倒下去之前不可置信的眼神。
「晕过去吧你!」江禾曦不解气地又敲了他一棍,嫌弃地把棍子扔开了,立马走到茅房处,开口道:「袭月,快出来,我们快走,要不然待会就走不了了。」
袭月大喜,急急忙忙走了出来,眼眶通红道:「姑娘……」
江禾曦既心疼又心虚,忙安抚道:「好了好了,这次是我对不住你,回去我奖励你半年月钱我们快走吧,要不然待会换班的人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