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江禾曦在此,定然会指着二人嘲笑他们太过天真,人都是不满足的生物,不管到了哪一个位子,总会想着更进一步,企图过上更好的日子。
而对于他们如今拥有的东西,更是不肯轻易放弃。
若是坐上了皇帝那般天下至尊的位子,就更会舍不得他如今拥有的一切,皇帝乃是大盛最说一不二的存在,但死亡却不管你是何人?只要时辰到了,都一一取你性命。
建安帝追求长生之术,不也是不肯放权,想要做那万世之君吗?
自古以来,这样求仙问药的皇帝还少吗?不管是年轻时多么英明神武的大帝,还是逃不过内心的私欲。
建安帝自然也不例外。
「无恙,我瞧着如今盛京的水越发深了,陛下如今迷信道学,襄王与信王又明争暗斗不断,年关将至,各地藩王与官员也会进京述职,到时候京城只会更乱,要不然你还是找个机会出去躲躲吧。」
「而且,我听我爹说,其实这几年襄王与信王一直都在暗地里争斗着,之前一直没有犯事,都是因为有陛下压着而已,如今陛下越发沉迷求仙问药,估计襄王与信王那边可是按捺不住了。」
看着一脸担忧的温见洲,霍景琛勉强一笑,安抚道:「你不必担忧,就算襄王与信王斗起来了,也不会波及到我。」
「我自然不担心你会被他们欺负,我是怕到时候襄王和信王都想招揽你,你不好拒绝!」温见洲火急火燎地捶了一拳手掌,苦恼道:「从龙之功岂是那般好拿的,但你若是不站队,以后新王登基,估计会怨恨你。」
「无恙,你跟我说实话,襄王与信王你到底更看好哪一位,我知道你不愿意插手储君之争,但我们可以暗地里先运作一番,也免得日后被秋后算账。」温见洲严肃地盯着霍景琛的面孔,不肯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霍景琛无奈一笑,「陛下如今年纪也不大,这储君还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定下来,你如今谋划这些太早了些。」
「无恙,你就是太过相信陛下了。」温见洲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道:「不是我太过悲观,陛下如今虽然还是清明的,但随着他年纪渐大,襄王与信王之间定然有一场性命之争,鹿死谁手我说不准,但我们这些簪缨世族,在皇权更迭中必须要做好应对,要不然到时候门楣不盛,愧对祖宗啊!」
「若是陛下身子一直硬朗就好了,那样的话三皇子也有希望,三皇子向来尊敬你,又是太后娘娘看着长大的,定然会向着我们。」
「不像襄王与信王,一肚子坏水,二人虽然明面上与我们十分客气,但若是到时候我们拒绝他们的招揽,定然会恼羞成怒,不管是他们其中的任意一个人做了新帝,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温见洲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被挤兑的那个苦兮兮的画面了,一想到向来意气风发的自己以后要缩着尾巴做人,他就憋屈得不行。
但他向来看不上襄王那个自大狂,也懒得搭理信王那个伪君子,要是让他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
委曲求全,那还不如让他日后凄凉吧!
「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就算他们二人以后掌权了,我还是有法子应对的。」霍景琛哪里看不出温见洲心底的担忧,温声安慰着。
一看他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温见洲眼前一亮,眼含期待道:「你想好怎么做了?」
霍景琛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你方才不是说了吗,襄王与信王可不是唯一的储君人选。」
「你是说三皇子!」温见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霍景琛,一看他含笑点头,越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敢相信。
「可是,三皇子如今年纪还小啊!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一个小娃娃如何争得过势力布局多年的襄王与信王。」
霍景琛悠然一笑,缓缓道:「这你就错了,如今陛下虽然不知为何信了道士的话,但姑祖母如今还在呢,过不了多久陛下定然会幡然醒悟,身子自然不会有大损害。」
「襄王与信王明争暗斗多年,陛下都一一看在眼里,他们二人势力越大,陛下只会越发忌惮,子强父弱,终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