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也不知道是谁巴巴地跑过来向朕请旨,说什么是解决朕的烦心事,朕看你这是另有所图啊!」建安帝戏谑地看着霍景琛,心中却怎么想怎么有些不得劲,甚至还有些委屈。
「无恙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都不肯与朕直言了,想当初你可是什么事情都老老实实地告诉朕的,但如今你也有事情瞒着朕了。」建安帝故作哀伤地叹了口气,余光却一直留意着霍景琛的反应。
「陛下多虑了,臣哪里会有事欺瞒陛下。」霍景琛淡淡一笑,随后扯开话题,缓缓道来今日发生的事情。
闻言,建安帝心中越发不乐意,但却不忍心逼迫他,直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盛国公府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摊上了这样一个恶媳,老国公要是泉下有知,定然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建安帝感慨一句,随后眉心一沉,冷哼道:「这平敬侯当真是糊涂,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想来在他眼里,这毒妇比他的亲生儿女还要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十几年来一直放任京中官员攻讦镇南侯了!」
「陛下,此案涉及徐州总督,大理寺还得花费一段时日才能查明真相,但倘若陛下直达圣意至徐州,想来此案定然进展神速。」霍景琛替建安帝倒了一杯茶,浅笑安然地看着他。
一看他这难道讨好的模样,建安帝心中一喜,但转念一想,笑意淡了下来,故作为难道:「这大理寺的案子,朕怎可随意插手,这岂不是坏了规矩。」
霍景琛浅笑道:「陛下,您这是为了肃清案情,大理寺与镇南侯感激您还来不及。」
「罢了,如你所愿。」看到霍景琛直直望着他的执拗模样,建安帝叹了口气,无奈笑了笑。
「多谢陛下。」霍景琛猛地站了起来,朝建安帝恭敬地鞠了一躬。
「你既然心甘情愿,朕也懒得管你们。」建安帝沉声道:「但是无恙,但愿你不要过于沉溺儿女情长,大事为重。」
霍景琛收敛了喜色,轻声道:「臣明白。」
「来,我们许久未手谈一局了,今日趁此机会好好下几盘棋。」一见他心中有数的样子,建安帝放下心来,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
「臣遵旨。」
一旁的高德胜笑眯眯地侯在一旁,为二人斟茶倒水。
「无恙,倘若周道兴当真帮了梁氏做下此等恶事,你觉得朕该如何?」建安帝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直直看向对面一脸淡定的霍景琛。
闻言,霍景琛动作不停,直接吃了建安帝的一颗棋子,朗声道:「陛下心中早有定数,何必在此为难臣。」
「你啊,当真是半点心思都不肯多花。」建安帝笑骂一声,幽幽道:「这周道兴也是糊涂,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放任徐州匪徒助纣为虐,当真是心大了。」
一听这话,霍景琛眉心微动,面上却不露声色,挑眉道:「陛下这就定下了周总督的罪名?可证据尚未确凿,说不定周总督是冤枉的。」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性子。」建安帝冷哼一声,凉凉道:「再说了,镇南侯是什么脾性,要不是有了确切的证据,你们这两个小狐狸老狐狸怎么可能如此大声旗鼓地挑起案情,真当朕是糊涂了不成。」
「陛下英明神武,臣怎敢犯上。」霍景琛故作钦佩地鞠了鞠手,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
「少拍朕的马屁,要不是你有事相求,估计朕都瞧不见你的身影。」建安帝哼哼道。
「陛下误会臣了。」
要是其他臣子看到两人这般随意的相处模式,估计会大跌眼球,谁能想到在臣子面前一向极其威严的建安帝,竟然会有这般和气的时候!
「姑娘,不好啦!袭月方才跑过来回话说,我们府上来了一个妇人,她说她是什么平敬侯夫人,说要你如今立马回去呢。」溶月跑进了云霓轩,一看到满屋子的客人后,脸上不自觉带上笑容,随后故作镇定地走到江禾曦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江禾曦挑了挑眉,与正在招待客人的娜仁托娅微微颔首,随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江禾曦一走出云霓轩,就问向站在门口焦急等候的新买来的小丫鬟袭月。
袭月低声道:「姑娘,今日一大早府上就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妇人说是平敬侯夫人,口里一直污言秽语不断,奴婢估摸着她是想要找你的麻烦,她却不肯走,非要奴婢来给你报信,让你回去回话。」
「那我们回去吧。」江禾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中却有些讽刺。
溶月不乐意了,嘟嘴道:「姑娘,凭什么啊,明明就是她女儿做了天理不容的恶事,她居然还有脸面来找我们的麻烦,多大脸啊!」
「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平敬侯究竟为何要为了她们母女俩如此对待娘亲,既然人已经上门了,我们就回去瞧瞧又何妨。」江禾曦嘴角微翘,一边走向马车一边朝溶月开口道:「她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你何必如此气愤,难不成我还会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放弃为爹娘申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