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的性子与姑娘真像。”翠芝抹了一把眼泪,一看到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的江禾昀,破涕为笑,心中顿时觉得圆满了,眼底满是宠溺的笑意。
“小小姐,奴婢知道你为何找到了奴婢,这件事情已经埋在奴婢心中十几年了,奴婢这十几年来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见到姑娘儿女的这一天。”
翠芝眼中满是对往日的追思,一想到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她不禁心中一痛,眼眶立马就红了。
看到江禾曦担忧的眼神,翠芝微微一笑,缓缓道:“当年那年恰好就是老夫人的五十大寿,梁玉淑打着为老夫人祈福的名义提出要去大光寺上香,事关孝心,我们姑娘自然不可能推拒,就和那母女俩一起去了大光寺祈福。”
“但是……”翠芝咬了咬牙,一想到那个场面,眼泪立马就要涌出来了,她猛的吸了吸鼻子,咬牙切齿道:“祈福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家姑娘就被贼人给掳走了!”
闻言,江禾曦身子一震,忙抱住了两个小家伙,轻轻拍着两人的后背,无声安抚着。
江禾暄则若有所思,眼底闪过一丝凉意,突然有些明白了某些往日不理解的事情。
“梁玉淑还装模作样地也被贼人掳走了,但她却被府里的护卫给救了下来!我们姑娘却永远不见了!”
说着,翠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捶胸顿足地自责道:“都怪我,我没有看住姑娘,为何我没有被贼人一道掳走了!”
“翠芝姨,这不是你的错,梁玉淑早有预谋,你又有何法子能够预知一个蛇蝎妇人的心肠。”江禾曦却极其冷静地说道。
“只不过,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置我娘亲于死地?”
“她定然是为了姑娘的亲事!”翠芝十分笃定地说道。
闻言,江禾曦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直直看向翠芝。
果然,翠芝咬牙切齿道:“夫人与盛国公夫人是闺中密友,姑娘年幼时就与盛二爷定亲了,但是自从夫人逝去后,姑娘在府里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连自己的亲事都保不住了,还成为了她的催命符!”
“梁玉淑自幼喜欢抢姑娘的东西,珠钗簪子,衣裳鞋子,只要是姑娘看上的东西,最后都会被梁玉淑四两拨千斤地拿走了!”
“侯爷偏心都偏得没边了,老夫人更是不待见姑娘,大公子虽然心疼姑娘,但毕竟是男子,哪里顾得上身在内院的姑娘家家的事情。”
“姑娘每次都只能忍气吞声,没想到姑娘的退让在某些人眼里却成了懦弱,梁玉淑越来越嚣张跋扈,最后竟然还看上了我们姑娘的未婚夫!”
“盛二爷是京城出了名的惊才绝艳之辈,自幼便与姑娘相识,梁玉淑向来心气高,哪里看得上别的门楣不如盛国公府的男子,早就盯上了姑娘的未婚夫!”
“当真是不要脸!”
“我们姑娘却一直不知道梁玉淑的肮脏心思,奴婢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不要脸的贱人,居然觊觎自己的妹夫!”
翠芝深呼了一口气,面无表情道:“姑娘被掳走了以后,侯爷就对外说姑娘病逝了,为了掩人耳目,老夫人还把奴婢早早地送到了京郊的庄子里,不让奴婢与大公子接触,就是为了防止大公子为姑娘报仇。”
“梁玉淑真是脸都不要了,竟然在姑娘毫无音讯的时候顶替了姑娘的婚事!要与盛二爷成亲!”
说着,翠芝嘲讽一笑,“奴婢原本以为有盛国公夫人在,梁玉淑的打算定然会落空的,但没想到盛老太君不知为何竟然知道了姑娘被贼人掳走的事情,直说姑娘晦气,命不好,配不上盛二爷。”
“而且梁玉淑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救了盛老太君一命,最后逼着盛二爷娶了梁玉淑!”
“可恨姑娘下落不明,却无端端成了病逝之人,还被自己最亲的亲人给硬生生逐出了家门!”
翠芝越想越气,越想越替梁玉湘委屈,再一次痛哭出声。
“翠芝姨,你不要哭了。”江禾昀也知道了她的身份,虽然他有些不懂,但也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娘亲以前过得不好,甚至十分痛苦,心疼不已,顺带也对面前的翠芝有了一丝好感。
“奴婢不哭,主子地下有灵,看到小主子们日子安好,也会安心的。”翠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
“翠芝姨,想必你也知道我怀疑梁玉淑害死我爹娘的事情了,这次找你来荆州,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一起替我爹娘逃回公道,绝不能让梁玉淑逍遥法外!”江禾曦铿锵有力道。
“那是自然!奴婢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让梁玉淑为姑娘偿命!”翠芝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死死地握紧了拳头,眉眼间皆是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