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王u便被王峦的人抬走了,而桅治则按照王u的授意,亲自送卫戗和裴让出府。
一开门就看见祖剔等人,他们没有回去,就这么蹲在王家门外干等了一夜。
回程途中,卫戗和祖剔追问裴让为什么突然回转,裴让脱口而出:“我看到了个人!”
大家自然接着问他看到了谁,裴让又回:“我看到……诶,我看到……看到了谁?”他迷茫了,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看到了谁,更不记得追过去之后发生的一切,再想下去,就开始头疼,连额角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卫戗看他痛苦的样子,忙开解他:“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只要人平安就好,反正以后也不来这里了。”想了想,又道:“回头我们一起去庙里请几道平安符回来。”
卫戗不让他想,裴让就不想了,他的思绪接回昨天,关切的追问那些财宝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卫戗立马心情大好,说等大家歇一天后,明天就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但裴让等不了,他睡了那么久,精神很好,祖剔等人虽然熬了一夜,但也亢奋着,要不是答应王u要去送他,卫戗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立马行动。
想了想,卫戗让裴让跟着祖剔他们先去吃早饭,然后整理一下财宝,顺道让祖剔等人稍事休息,而她回府去给姨婆保平安,等送走王u后,她再去跟裴让他们汇合。
安排好之后,卫戗就和他们分开,骑着踏雪赶回卫家。
两个孩子都没回来,姨婆怎能不担心,她又是一夜没睡,见到卫戗才放心下来,连声道:“多谢佛祖保佑!”――姨婆这是铁了心改信佛了。
后来姨婆告诉卫戗,她执意要走,没去探望卫敏,卫敏很伤心,不过这次没上吊,而是去投了后院的鱼池,嗯,因发现及时,卫敏没什么大碍,只是吓坏了一池无辜的锦鲤……
接到这个消息,她爹和她继母匆忙赶回来,又是好言相劝,又是承诺保证的,总算把卫敏安抚住了!
她爹还遣人来找过她,被姨婆搪塞回去了――她爹对姨婆还是比较敬畏的,姨婆说的话,她爹多少会听一些。
卫戗心不在焉的安静听完,等姨婆想不出什么要说的了,卫戗开始试探姨婆,追问当初有关她娘的事情,但姨婆只是把曾经告诉她的又说一遍,并没有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来日方长,怎么说姨婆也熬了一夜,卫戗不想继续纠缠她,告诉姨婆要出去和裴让汇合,姨婆知道拦不住她,嘱咐她今天一定要在她爹和继母回府前回来,然后就放她出门了。
卫戗马不停蹄赶往城外,老远就看到空中盘旋着一黑一白两只大鸟,她想:禽兽果真不可靠,主人差点死掉,而它们只顾争风吃醋!转念又一想:那种地方,就算它们两个跟了去,也只能算是给王珏送去俩解闷的陪葬品罢了――七岁的小孩子,应该会喜欢这种带毛宠物罢!
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渡引几次三番在她面前提到“王珏”,每次都不是好话――如此看来,那贱嘴鸦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见风转舵也就算了,还嘴损,连惨死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正想着呢,渡引就从天空中俯冲下来,隔着老远就开始鬼叫起来:“哑,主母,阿引思你如狂!”
卫戗盯着它的翅膀想:它好的也太快了点,还是不想给竞争对手看笑话,死撑着?
渡引落在马背之上卫戗怀抱之前,谄媚的蹭啊蹭:“哑,就是那个坏家伙欺负阿引,主母,你要给阿引做主啊!”
卫戗伸手将它拍一边去,抬头看向渡守。
渡守盘旋在半空中,在卫戗抬头看向它时,开口道:“阿守见过卫家女郎!”招呼过后,又道:“阿u在左前小树林中等候女郎!”
是要私下见她?
卫戗循着渡守指引改道,渡守又飞上来,蹲在她身后主母长主母短……
再次看到王u的乌木车,卫戗心里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
在她距乌木车十步时,红衣的甄堇极其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才跟着白甲等人一起离开。
已经听不到马蹄声,车帘才被从里面掀开来。
卫戗抬眼看去,探身出来的王u,又恢复成白衣胜雪的形容,晃一眼,和她过去见到模样好像没什么不同,但她知道,他是个有伤在身的病患:“你……还好吧?”
他温柔笑道:“已经没事了,你不必在意。”又招手道:“你靠近一些。”
卫戗驱马上前。
王u又递过来一只锦盒。
卫戗自然推拒,但王u却说:“这不是给你的”!
卫戗不解:“嗯?”
王u道:“我出塔之后,才让东亭去络渊台取回来的,此物同样出自魁母前辈之手,你回去之后,把他交给裴让,让他务必戴在身上,切记,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摘下来。”
卫戗更加不解:“这是?”
王u漫声道:“护身符。”
卫戗豁然抬头:“你怎么会……”
王u玩笑似的说道:“还要让他看紧你呀,自然要上心些。”
卫戗斟酌片刻后,还是接下了:“多谢!”
那么多人等着,不可能耽搁太久,匆匆一晤后,便到了分别时,王u最后同她说:“你来送我,我很开心,还有,要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
即便是点头之交,遭遇正儿八经的离别,多少也会有些伤感,何况他们几个时辰前才有过那样的经历,所以卫戗没有刻意逆着他说话,而是诚挚的送上祝福:“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