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杜言说得没错,像吴崇这样的老狐狸,还身处暗处,若无法将他彻底扳倒,只要他在,就像是一颗钉子,扎在洛京城内。
总有一天,这天下,将再次陷入离乱,到时候强盛的鲜卑、匈奴、羯、羌等夷族便会趁乱而下,其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朝中势力,士族之中,哪些与吴崇有过勾结这还未挖出来,虽然卫尉卿姜家已经冒出头,但凭吴崇的心思,肯定这条线已经被他们处理干净,从这里找到突破口确是不太可能。
除非......
陆昭漪忽然想到什么,心中一凛,她抬起眼帘,望向杜言。
她心中已有了决断,只是,对于杜言,她仍有所保留,便微微勾起嘴角,「既然右相说了,七娘盼能与右相这次合作,能顺心顺遂。」
杜言微眯起双眼,目光锐利地盯着陆昭漪,那眼神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
她却是坦然自若,不慌不忙地迎上去。
这时,杜言捋须笑着,「陆娘子心思还是不是一般的深,我知你心中还有顾虑。不如,你我先立下一个君子之约……」
「在你对付吴司空与路司徒之时,杜某发誓不会针对于你,而在你先后扳倒他们二人之后,你我若要交锋,必会事先说明,相互给对方充裕的准备,可否?」
他说了这段话,陆昭漪摇着头,不禁觉得有些讽刺,「杜右相,你回忆回忆刚才你说的那番鬼话,你自己信吗?」
杜言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眼底划过一抹阴霾,随即恢复正常,继续微微一笑。
他道:「陆娘子……不妨放心,我杜言虽对你有私怨,可却不会在朝堂之上对付你我联盟之人。只不过,在此期间,你我之间,若是有所摩擦,也绝对是为了国计民生,为了天下百姓。如此可好?」
「好。」陆昭漪颔首,答应下来。
她暗暗冷笑,心中一番思量:想用那么一番花言巧语的鬼话蒙我,还真以为我那般的天真?
要说他们两人的恩怨,可以追溯到那场决定渊越两国命运的江夏之战,而他们的较量从那时起,就从未结束过。
她的目光落在杜言身旁的那封书信上,那应该是针对吴崇的调查信,兴许,在杜言手中,已经抓到了吴崇的一个致命的把柄。
只是,她并不知晓杜言到底拿捏着怎样的筹码,能促使自己愿意与他合作。
她的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杜言这次来见自己,绝非单纯的为了合作的事情而来,而是另有原因。
果然,杜言的话还没说完。
他道:「如今你我不得不暂且放下恩怨,面临朝中大患,你我之间,消息还需要互通有无。而你在洛京建立的谍网组织,正好能做到这一点。故,杜某拿此信交给你,作为投名状,而你也得告诉我,你下一步的行动,如何?」
说着,他已然将那封信举起,做出了递出去的手势。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陆昭漪心中不免冷哼一声。
她心知肚明,自吴崇从少府卿的位置,升跃至司空,在朝中布的局,已经触动了杜言与路临的利益,且势力不断壮大,进而大到足以威胁皇权的地步。.z.br>
要知道在前朝,河阳公为天子之时,武公就是从司空的位置,一步步壮大起来,并能够控制天子,达到震慑天下的作用。
而这一局面,不可能纵容那帮人继续上演此出戏码。
想清楚这一点,陆昭漪点点头,言语轻淡,「我下一步的行动,是打算入死牢深狱,去见……周奕!怎么样?我也够坦白吧?」
杜言笑了一笑,「哦?当年差点让你嫁过去的那位?哈哈哈……你与周奕之间....
..果然缘深啊!」
陆昭漪不语。
杜言的脸色忽然微微收敛,从席间起身,拿着那封信,一步步走向她,并将信,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传闻勾辰子能一目十行,且能过目不忘,杜某希望你,看完此信之后立刻销毁。这信中所述,只需你知我知即可!」
说罢,他一个转身,冲向一出烛台而去,并且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烛火点燃,又伸了手,取下烛台,再次返回到陆昭漪身前,将这一烛台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
这一过程中,陆昭漪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那封书信,越往后看,眉梢就拧得越紧。
到最后,她猛然握紧了拳头,一把将信揉成了一个纸团,坐在原地愤愤难平。
「喽!」杜言站在那里,用下颚指了指她面前的烛台。
陆昭漪此时反应过来,会了意,低着头将信重新展开,放到烛火中。
两人就这般,安安静静地,看着那封信,一点一点的化为了灰烬。
似乎两人都怔在原地,许久不曾动过,就在这寂静的黄昏中,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陆昭漪终于缓过劲儿来,她看着杜言,「这信里,说的都是真的?」
杜言扬了扬眉毛,「你在质疑我们越人搜集消息的能力?」
她怎么会质疑,连自己是云桦神医的弟子,杜言都能挖出来,又怎么会怀疑呢?
只是,这信里的内容太骇人听闻,令她不得不谨慎。
她不是怀疑越人搜集信息的能力,只是这里描述之事,让她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