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鲁六怕中了徐影的调虎离山之计,吩咐酿酒作坊其他护卫继续巡视,务必护好作坊,不可让任何贼人乘虚而入,自己则单身追捕徐影。要不然作坊护卫们来个前后夹击,估计徐影真逃不出去。
又你追我赶许久,徐影终于找到个藏身之地,整个人顺着一壁山崖而下,屏息隐身于山壁蔓生的藤草之间。
鲁六失去徐影踪迹,不死心砍下一条长藤,对着山壁挥舞抽打,听声辨别,除了惊起山间无数飞鸟之外,一无所获。鲁六在山壁上考虑片刻,转身离开。
徐影稍微松一口气,仔细倾听,鲁六行出约百步,便不闻脚步声。徐影安静隐藏,心里却暗暗着急,生怕鲁六硬耗到天明,那可如何是好?
幸亏鲁六只等了约一炷香,便真离开了,他到底心系酿酒作坊那边,只想着回去加强戒备,以免被贼人潜了进去。
徐影回到武平居住的地方时,饥寒交迫,从所未有的狼狈。
武平大惊失色:“影哥,夫人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徐影摆摆手:“夫人无碍,在温泉山庄休息。”
“那你怎么搞成这德性了?”武平赶紧先拿一小坛子酒给徐影暖暖身子,又张罗着拿些肉脯出来。
徐影先喝一大口酒,喉咙火辣辣的直温暖到胃,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暖乎起来。
然后狼吞虎咽将几大块肉脯吃个干净,感觉自己终于活回来了,才开口和武平说:“我去酿酒作坊那边察看,不料被夫人手下发现,差点被抓,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个鲁六回来。”
“你神经病啊!好端端去夫人酿酒作坊查看个鸟?夫人此次来牛头庄,就是要新酿一种更难得的神仙玉酿,作坊那边巡查得比平时严格数倍,你,你,你,你该不会也想学别人偷师吧!”武平气得都结巴了,这徐影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呢?
自从锦潼病愈后,在内将整个平宁侯府理得铁桶般水滴不进,在外交好上京各权贵人家,长袖善舞,顺带给平宁侯府挣了不少好名声。七爷如今信任夫人,只交代徐影一干人暗中保护好锦潼就行,其余的,除非夫人有什么过火行为,方可阻止。这好端端,徐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玩儿什么夜探酿酒作坊。
“你别胡说八道,我要那酿酒方子干什么?夫人这几个月,大肆收购粮食,我是怕酿酒作坊有什么不妥,才想去看看的。”
“省省吧你,你好歹去问下我哥再做决定啊!夫人新酿的这个酒,据说是集了粮食的精华在里边,一斤酒,至少需要十几斤粮食才酿得出呢。再说了,你没看到酿酒作坊每天推出去当饲料的酒糟有多少吗?”武平将那一小坛酒伸到徐影眼前:“就这五粮醇酿,一斤也要七八斤小麦高粱才酿得出来呢,你倒是说说,夫人大肆收购粮食有什么不妥?”
徐影愣了片刻,知道自己多此一举,白白奔跑两个时辰,冻了半宿,外带被武平这小子训了一顿,内心烦躁,只闷闷休息去了。
他们两个人只顾着聊天,又想着在自己地盘也没有可以压低声音什么的,万万没想到就被反窃听了。
张赫正常情况下,每天寅初就起床打桩练功了,徐影恰恰好在寅初归来,张赫好奇心起,躲在外边将他们的对话听个明白清楚。
张赫随锦潼到平宁侯府后,日常的确无数次发觉,似乎有人一直暗中窥探锦潼。无奈张赫几次寻根追迹,都一无所获,这让张赫一直如坐针毡,生怕暗中有人对锦潼不利。
如今真相大白,张赫提心吊胆了许久,终于安心了。郑祺琰如此对待锦潼,老侯爷老夫人的在天之灵,可以放心了!张赫替锦潼高兴,神采奕奕回去练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