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杨启圣娴熟的拆开了钱春芳的钢笔,将里头的墨水挤出,又到旁边笔洗池,清洗干净里头的墨水。
“我记得您喜好用黑色墨水。水性墨水不够黑,碳素又堵塞笔杆。”
“因为最喜欢的一支笔被堵死,之前您发了好大的脾气。”
“后来您每次用完了笔,都是我帮忙清洗干净,用的时候再注满,这样不伤笔。”
杨启圣的话,成功唤起了钱春芳的回忆。
年纪大的人都念旧,哪怕作为杨家二把手的钱春芳也不例外。
她看向杨启圣的眼神渐渐温和,“是啊。后来你临走之前,把这门手艺教会给了秘书,她这才会使。”
“换过这么多的秘书,还是你陪着太奶奶的时候最贴心。”
杨启圣眼神黯淡,“只要您老愿意,青州那边的生意我就不干了,以后专门来这里陪着您老。”
钱春芳顿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面色微凝,“你这孩子是个好强的人,绝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打退堂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秘书,你去查一查,青州那边最近怎么了。”
没过多会儿,秘书捧着文件卷宗回来,神态恭谨的道:“回奶奶的话,杨启圣掌握着大量资金但亏损严重,按照规矩,家族给予其截断支援的惩处。”
钱春芳眉头微蹙,“不应该啊。启圣,你是所有重孙辈中,得到支援最多的人。”
“你父亲的资产,全部并入你的名下不说,还留下了杨虎臣与孙乐福这两个名声赫赫的总部栋梁。”
“像是这两个人跟着你,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哪怕你什么也不做,也不至于亏损成这个样子!”
提到这里,杨启圣早已酝酿好情绪,两行清泪留下,咬着牙含恨说道:“都是陈清河那畜生,把我一脉从上到下,全都搅合散了!”
“三年前,她娶了小妹音韵,每日吃喝嫖赌不说,还让小妹去给村里洗衣服和臭袜子,赚钱补贴家用!”
“后来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赚到了点钱,开始再当地耀武扬威,作威作福!”
“父亲知道他家暴的事,严令提出让陈清河和小妹离婚。可小妹被他蛊惑,竟然不答应!”
“因为这件事,父亲旧疾复发抑郁而死!”
“杨虎臣叔叔,为了给父亲报仇对陈清河大打出手,不仅被杀了一百多人,自己也被送进了监狱!”
“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父亲和叔叔相继折损,我不应该和陈清河对着干。”
“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咱们杨家人被欺负,不甘心小妹嫁给这样的人渣,不甘心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小人压制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