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音韵陷入了深思,陈清河这才语重心长的说:“所谓的好人和坏人,从来不是绝对的。”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我说话难听,但杨启圣就是个小人。”
“当初我一直觉得你父亲教子严苛,导致杨启圣的性格懦弱没主见,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
“杨启圣这人,贪婪享受,软弱虚荣,几乎所有的毛病都有。”
“在杨广业的高压之下,他才能勉强扮演一个孝子的身份。老人家一旦去世,他就像是一条脱缰的野狗,开始肆无忌惮。”
“先是没有主见、怯弱,不敢一个人管理偌大的杨家,就认贼作父让杨虎臣来当太上皇,他当个挂名的家主,有名无权。”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我在生意和眼光方面,要远超于杨启圣,这点他自己也清楚,可他嫉贤妒能,竟然和杨虎臣一起打压我!”
陈清河语气悲切中带着些怒意,“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但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可他呢?为了权利的欲望,放弃了这个白送的机会!”
“更有甚者,我怀疑这小子和那个叫艾丽莎的秘书有一腿,被芳姐发现以后,她上次回来才这么伤心!”
杨音韵俏脸微微变色,“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最近我哥老是和艾丽莎同出同入,这俩人之间的态度……绝对不一般!”
“我明天就打电话过去,让他给我收敛着点!”
“芳姐的命已经够苦,嫁过去不是让他欺负的!”
陈清河摇了摇头,“这个电话,绝对不能打。”
“经过上次送葬的事,我们已经打了杨家的脸,在杨虎臣的教唆之下,杨启圣必定将我们当成假想敌。”
“我们现在打电话责难,哪怕真是为了他好,他也绝对不领情,反而认为是芳姐在告密。”
杨音韵俏脸上带着不甘,“难道咱们就坐视不管?”
“只能坐视不管。”
陈清河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杨启圣是怎么样的人,对我们来说不重要,对芳姐才重要。”
“她是个成年人了,会为自己选择的路负责,无需我们插手。”
杨音韵依偎在陈清河怀里,喃喃的说道:“我哥性格反复无常,但愿他和芳姐在一起后,能够收一收心。”
或许是杨音韵的祈祷应验了,最近一段时间王成芳经常回别墅,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喜气洋洋,一副被爱情滋润过后,青春活力的样子。
宁无缺带着机器也终于赶到,开始进行人员的培训,机器维修,以及对生铁的进购。
一周之后,千里牌自行车厂正式剪彩开业。
至于收音机和缝纫机的工厂,因为材料制造和组装技术太过复杂,目前仍然在研制过程中。
二月二,龙抬头,宁无缺就选了这一天当开业剪彩仪式,并邀请了作为最大股东的陈清河一起参与剪彩。
此时,远隔二十公里之外的另一家自行车制造公司内,杨虎臣正和一个身材矮小,鼻子下面留着一撮胡子的中年男人,坐着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