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笑着说:“老话说的好: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可依我看则不然。”
“穷的人,只要给他吃饱饭,穿暖衣服,就能整天充实的去工作。”
“可富人有了钱,普通人的欲望已经满足不了他们,想要满足的话,就喜欢游走在法律的边缘。”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必然。”
两个人谈笑间,已经把敲诈勒索的事拍板定钉,觉得犯罪菜鸟麦克菲特,已经是瓮中之鳖。
可一旁端着茶水的文三江,却忽然开口。
“你们两个太单纯了,这事绝没那么简单。”
王齐峰虽说只有三十二岁,但也是个老刑警了,各个基层也都历练过,听得这话觉得权威受到挑战,不悦的道:“陈兄弟,这位高人你是从哪请来的,好像办案经验比我丰富的样子。”
陈清河有些尴尬,“文三江大哥是个老镖师,也是我请来的保镖,一身江湖经验绝对称得上是泰斗。”
王齐峰用鼻孔哼了一声,“我想听听,文三江大泰斗对我的办案方式,有什么指教。”
面对质疑,文三江也不生气,沉缓声说:“流沙法不是秘密,确实有可能是被菜鸟道听途说,拿来现学现用。”
“可是这个案子涉及到的手法,不止是流沙法。”
说着,文三江从门外拖进来一个湿淋淋的蛇皮袋。蛇皮袋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个巨大的渔网。
“这种不是普通渔网,而是金丝银线编织成的流沙袋,专门用来运铜铁器的。”
“如果用普通渔网,根本拖拽不到五里地的距离,渔网就会被坠破。”
看到奇特的渔网,王齐峰收起了傲慢,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态度也恭谨了许多。
“文先生,您说的金丝银线编织的流沙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文三江问:“清河,冰箱里还有猪肉吗?”
“鸡肉行不行?”
“可以,拿来。”
一只冷藏的鸡肉拿来以后,文三江将其放在渔网中,随后拽着边缘的位置,猛的那么一拽。
一整只鸡,直接被切成了鸡丁。
王齐峰吓了一跳,“我去,这么锋利!?”
“所谓的金丝银线,其实就是细钢丝和三角铁锚固定的网子,编织工艺非常复杂。”
“像这种东西,只有内行人才能搞到。”
王齐峰神情肃穆,“好,我把流沙网带回去,召集经验丰富的老警员,再商讨新的抓捕方法。”
“还有。”
文三江又拿出一根湿淋淋的绳索,“这根绳子,是我从西大河旁边,歪脖子柳树上取下的。”
“这种翻花活结,只有资深的水手或者绑架犯,才会使用的绳结。”
“无论是扔糖果盒,写勒索信,可见是非常专业的绑架犯团伙。”
“可麦克菲特表现的,明显就是个生瓜蛋子。”
“他来拿赃款,不仅开自己的车子,还为了节省时间,用车屁股把渔网拖出水。”
“回家之后,更是此地无银三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家里藏着宝贝。”
文三江的一番话,让王齐峰如同醍醐灌顶,激动的攥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