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什么?只有你们知道我的行走路线和出发日期。这么巧,劫匪就来了。刘嬷嬷为了护我,将最心爱的青玉簪子和我们所有的银两给他,他都不理会,一剑就要了她的命。”南星眼神冰冷,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惊的杀气。
“只有六岁的我,为了逃命费尽所有力气奔跑在树林里。顾不得双腿被刮的鲜血淋淋,也顾不得双脚扭断变形锥心刺骨的疼。最后因体力不支,被劫匪一剑穿胸刺在大树上。那时,我的爹娘在哪里?”她站起身,悲凉气愤的声音响彻在小厅里。
“星儿,你、”容老夫人惊得也说不出话来、
“祖母,您不要怪南星!他们说没有指使劫匪,可我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这十年,我日夜受着煎熬。活着回来就是心中不服,想要一个答案!一旦找到答案,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你真的不想认容府?就这么怨恨爹娘?”南云也不相信的问道。
“你没有权利质问我!”南星很冷漠的看着她,冷笑的出声,“同样是十年,你泡在蜜罐里,健康快乐的成长。如今,又嫁了如意郎君,有了爱子!我却在丹霞山九死一生,清苦孤寂!都是容府的女儿,却是云泥之别。”
她看着南风和南云,“换作是你们,不知你们还能不能坐在这里,面对放弃自己甚至暗杀自己的爹娘,说着理直气壮原谅他们的话?”
“星儿,此事绝对不会是容府做的!你爹虽然愚钝,可以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他是绝对不会害你的。这点,祖母也可以用性命保证!”
容老夫人脸色不好,勉强说着安慰的话,“是祖母没有保护好你!祖母愧对你、你要恨就恨祖母吧!你娘,也因为这件事,得了心痛的病,到现在都没有治好。”
容夫人泪眼蒙眬的看着南星,“星儿,我就知道你恨我们!也是娘亲软弱,没能拦住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如今,你与宁王的婚事,娘亲不会不管,不会让你嫁到宁王府的。”
“就是、就是、明日我就去一趟宁王府,劝说殿下退婚。”半天没开口的南风也接上了话。
“我容南星以前是什么性子,你们是知道的!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不需要容府的势力,更不需要你们帮我解除婚约!若是想嫁,那是我心甘情愿!若是不想嫁,谁也勉强不了我!”
她“啪”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祖母,星儿先告退了、”
“你就不怕圣上降罪,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南云脸色铁青的站起身质问道。
“今日的家宴,我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才过来的。至于你们、、”南星没有回头,撇下这句话,就出了厅堂。
紫萝走到连廊上的时候,听见南星高亢的声音很是激动。
她侧头往里面看了看,见小姐安好,就站在附近吃着包子。
刚吃了一个,就看见南星脸色阴沉的往外走。
急忙收了包子迎上去,“小姐,您没事吧。脸色这么不好看、”
南星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子时半刻,淡淡的云彩遮住了月光,好似轻纱朦胧飘渺。
两个娇小轻柔的暗影,躲在羲和馆屋顶的暗处里。
“小姐,咱们回去吧。这都半刻钟了,也没什么动静、”紫萝声音很轻絮叨着、。
“嘘,再等等、”南星眼睛一直盯着黑漆漆的屋子里,拍了她一下、
她的话刚说完,屋里就点了灯。
两人手上一紧,贴在屋顶上看去。
窗户上映着容老爷和容夫人的身影,他们正从一个小箱子往外拿什么东西。
南星纵身飞下屋顶,贴近窗户外面,静静的听着、
“老爷,您说,星儿还能不能原谅咱们?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出这种事、”容夫人一边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抹着眼泪。
“你不要瞎想、星儿福大命大自有老天保佑!她现在怨恨咱们,就让她怨恨吧。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行、”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疼的不行。当年,真应该和她一起去,就算替她死我也心甘情愿。”容夫人很难过。
容老爷把她搂在怀里,轻轻说道,“好了,都过去了。星儿,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她以后会明白咱们的良苦用心。你看看这个令牌。当年,长兴军的沈巨派了那么多人找它,公主都没给,她还是信任咱们的。”
“要不,咱们把事情告诉星儿吧!让她也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以后防着李成海、”
“不,你忘了当年是怎么说的?要星儿有能力自保的时候才能告诉她。我仔细的想了想,李成海的提议也不错。至少,星儿在宁王府,在长公主的庇护下,能平安无事!”容老爷放下令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在摘星阁附近安排了人,让风儿暗中查探李成海。他既然想从这儿下手,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南星在窗户外面听的真真切切,‘原来容府里的水还这么深!等我找到线索了,不由得你们随便找籍口!’。
她蹑手蹑脚的起身,轻轻捅破窗户,想要看清楚那令牌是什么样子的。
就听见了布谷鸟的叫声,那是她与紫萝约好的暗号。
抬头看看四周,仔细一听有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算你们走运、’急忙起身飞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