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十一月初五夜,驻军都指挥使李仁罕应遂州刺史之请,协同捉拿余中平,义胜军大军火速开进州府,挨家收查,最后尽然在其好友遂州长史常苛家中将其围困,然,余中平拒不投降,高呼东川不降而自刎。而在这之前,其友常苛携家眷早已不知所踪。
不过也有小道消息传出,余中平家中却有美女无数,但并非强抢,而是或买或娶之小妾陪侍等,只有一个女子坚称自己是被掳来,而余中平此刻却已经逃匿,至于缘由则无人知晓;而搜查以及兵器的事情则只有参与的兵丁知情,更耐人寻味的是,有人传出消息,余中平并非自杀,而死前也不是高呼东川不降,他喊的是吾非罪,奈何挡了他人之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余中平伏法了,然而,事后遂州刺史却一直未下令李仁罕的兵马撤出遂州城,一时间遂州官员个个闭门谢客,刺史李军同与马步军指挥使李仁罕则挨户拜访,至于谈什么,则无人知晓。
十一月初九,余中平事件过去四天,又有新的消息传来,夔州西方邺率宁江军赶至万州城屯兵,现任的果并合三州马步军都指挥使赵廷隐将军率骁锐军前往渠州府驻扎与宁江军对峙。而更有谣言东川的老对手,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又一次率大军直奔东川剑阁而来。
而遂州,义胜军总算撤走了,但余中平的事余波尚未消退,州府所在的方义县县令因与余中平来往过密被撤职,县承被调任他地,主簿暂代其位,而有心人都知道,方义主簿李培汉,乃是李仁罕族弟。而遂州刺史府的府兵开始以搜捕余中平余党为由大肆抓捕中遂州中下级官员,遂州州府闹了个鸡飞狗跳。
西蜀和中原两大集团说变脸就变脸,两川似乎又一次风雨飘摇,百姓惴惴不安,却也别无他发,只得静静等待命运的审判。
而在遂州堂堂一州别驾说杀就杀,抓这抓那,遭殃的还是百姓,趁火打劫的,偷鸡摸狗的样样有人干。
不过还好,虽说变了脸,孟知祥从未自大,所以一直对唐称臣,唐王李嗣源要动孟知祥一定会有文书辞令,而此刻只是调兵示威,打不打谁也不知道。而遂州,方义县闹腾不已,周边长江县,青石县蓬溪县却都显得十分安静,各方势力都冷眼旁观,到给人一种遂州天下太平,不过州府整治一二的错觉。
南浦镇军营,张左耀这些天一直密切关注各方传来的小消息,希望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青石县的局势来。当然,毕竟他的级别没人会来通报他什么消息,他只得自己寻找。
不过如此一来,却害苦了李禾青。为什么?自从从李珺怡那里得到过唐王调兵的消息后,张左耀惊讶于李家的神通广大,和商人们消息传递之快以外,更明白这是自己了解外界信息的重要窗口,岂能错过。
所以,没事的时候,他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李家,也不干别的,就陪李禾青喝喝茶,看人家写写字。而每当李珺怡一出现,张左耀便死皮赖脸的询问各种消息。
“真的不知道?”
“告诉我吧!”
“李娘子秀外慧中,向来无所不知,我也就问问李家粮食是否好卖,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是?”
软磨硬毛,旁敲侧击,张左耀活像一个狗皮膏药,治不好也要粘上去。时间长了,李珺怡真是不堪忍受,不想说太牵扯纷争,但想想觉得张左耀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只得告诉有什么说什么,不过如此一来,张左耀跑得更勤快了。
而今天,刚刚听周大讲了讲这几天训练的事情,有了伙食的改善,训练太苦的怨言少了很多;而昨天下午,第一次的列队行军的比试过后,同一间伙房里吃饭,却只能看着别人吃肉的那五个什士兵哪叫一个郁闷。从今早的训练中立马看到了效果,本队之中谁最拖后腿,谁最抢节拍,谁最懒散的绝对会受到大家一致的鄙视和怨恨,结果什长们骂得少了,认真训练的人却多了起来。
张左耀笑笑的鼓励周大继续努力,交待一下,下一次可以突然变换一下考核内容,比如跑步,比如负重等等;而且,募来的第一批士兵,许多已经快要一个月了,一个月后要坚持现在的训练,不过可以减少时间,以便加入其他的内容,比如讲述各种命令,比如使用武器。
周大出去以后,叫来胡三,张左耀伸伸懒腰,准备向李府进发了。不过他刚走到营房门口,白波便从外门走了进来。
“旅帅,旅帅,出了点小事。”白波一脸的晦气的样子。
张左耀现在已经很明白了,白波他们和自己的思考方式有很大差异,他们所说的小事,未必小,他们操心的事情,自己未必在意,所以,一听有事,他都只能认真对待:“怎么,快说!”
白波脱口而出:“后山栈道死了一个瑶丁!”
“什么?”张左耀一把想要伸手白波的领口,突然又觉得自己过火了,急忙收手,直接边向外赶,便说:“都出了人命,还是小事,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万事人最重要,刘备贵为皇叔都明白以人为本。你我这样的小官,不靠人靠什么?怎么就不明白呢?”
白波郁闷的看了看楚夜,难得的嘟囔起来:“旅帅又在说他的三国演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