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正常啊,还有谁?”胡三有些不解。
“哼,就咱们!”
“啊?咱们二十几个?守一个镇子?”
“你忘了,我们现在是一个旅队呢!”张左耀有些嘲弄的味道:“我想了想,估计弟兄们是给我连累了,我一个白衣外来户,冷不丁的就任了旅帅,估计不少人看不顺眼吧,不过又是贺将军和张校尉安排的,拿我也没辙,所以他们合计起来挤兑我呢!”
有些人似乎还是不明白,张左耀叹了口气解释到:“城防军新立,自然发达机会也多,青石县什么都要重建,自然需要的人手也多,而这些机会这些人自然是咱们义宁军的。离了县城,那就是爷爷不亲,姥姥不疼了,大伙估计得跟着我吃苦了!”
沉默,端着酒的放下了,吃着菜的咽下了,大家都沉默了,当兵吃粮图的什么,自然谁都希望有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尤其张左耀这班手下,别忘了他们是怎么结识的,那都是充当敢死队杀进青石县的,图的不也是个功劳,现在,他们却颓然发现,自己跟了一个没有前途的长官,张左耀觉得有些亏欠了大家。
“哈!旅帅,说笑了吧!当兵的有今天没明天,你以为我们多指望升官发财吗?反正我周大当初投军不过为了一口饭吃。”没想到,先开口的却是那个话少的周大,他边说边站起了身,红润的脸颊很是可爱:“就像现在,有饭吃,有酒喝,旅帅一来,我还升了个什长,那怕手头一个兵没有,也算好事不是!”
“就是,以前我那个头,跟他一年多了,他每月少扣老子二十个铜板的饷银,我还得笑脸谢谢他,像旅帅这样还多发的,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吧!”
“你们以前每月扣多少?”
“上月发饷在简州,一两饷银,老子就领到六百个文!”
“不错了,我干,我们队长告诉我,旅帅儿子满月,大家添份子,就给发了四百。谁他妈不知道,他儿子都能跑了。”
你一言,我一语,上春楼二楼阁楼顿时又热闹了起来,大家说的似乎不相干,张左耀却知道,这些朴实的汉子是想告诉他,他们觉得自己还算个不错的军官。
“头,大伙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多心了。”胡三最后做出总结:“来,弟兄们,大家敬旅帅一碗。”
“旅帅!”
“旅帅!干”
“喝!”
二十几个人,满满的挤在五六张矮矮的几案旁,此刻个个都端起了黑灰色的酒碗。
张左耀想起上辈子,似乎自己到哪里都是被排挤的命,但这次似乎运气比那时候好,至少他遇到的人不一样了:“好,既然弟兄们瞧得起,那我也就不矫情,外派也好,咱们自个混自个的,没人理会也就没人管。来,干了!”
一扬头,他把黄汤倒进了口里,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有些酸涩的味道,却不知是酒还是心情。
“好!”地下一片叫好声,大家纷纷喝了起来。
“都别装了,把我拖这里来,想女人了吧!”心情大好,张左耀乐悠悠的调侃大家。
“旅帅跟着来,也想了吧!”胡三回敬了一句,调侃着人恒调侃之,张左耀没落着好。
“哼,胡三,我可是头,抬杠小心我给你穿小鞋。”张左耀笑笑的威胁。
“呸,咱啥鞋没穿过,死人用的拔下来照样行个千把里没问题。小鞋是啥玩意?”
“那好,老鸨,老鸨!”张左耀冲着阁楼的木门大声叫唤起来。
不一会,嘎吱,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走了进来,画着浓妆,加上皱起的眉头,活像个妖怪:“爷,您吩咐!”
张左耀甩甩头,抛开警察会抓嫖客这档子事,对老鸨开了口:“我的弟兄想女人了,给他们弄几个来吧!”。
“哟,爷,您这不是难为我吗?我这里总共就三十几个姑娘,你们这就二十多号爷们,我也没打算开业不是……!”老鸨确实有难处,军爷得罪不起,想收钱又不敢开口。这买卖难做得紧。
“要钱就开口!”
“爷,那有这回事,那有……”
“好了,别磨叽,给,爷保证,不亏你,去叫姑娘吧!”看着妖怪实在难受,张左耀丢出几块银子。
“哟,谢谢军爷,谢谢军爷。”老鸨顿时眉开眼笑了,这是银子,一般客人都用铜板,外面不太平,老鸨还没打算这么快营业,现在迫不得已放人进来,原本想他们玩够了就走,那知道人家给钱,给钱就是客:“姑娘们,姑娘们,来了,开客了,开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