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元笑好一阵子才停下来,转头一脸好笑地看着林梓清问道:
“先生啊,就这点破玩意就算是钱财吗?哪个女子不穿戴?这不是最基础的日常用度吗?这算哪门子的贪财,要扣上贪财的帽子,怎么也得从我这搜刮出去套宅子吧!”
“你……你们……害!朽木不可雕也!”林梓清气呼呼扔下一句话。
“既然如此,你还何必多言。”宁钰说着便要送客。
“宁钰,你看看,你继子不像话,你可不能不着调,旁人不明白,你心中应该清楚,我是多心疼你……”
“我……”
“先生,您读书多,懂得也多,话自然也说得漂亮,只是……”柳思元依旧没有将琢磨的时间留给宁钰。
“只是先生还是收收那些廉价的同情,想要名利双收,还想搏个深情不忘本的名头,那可太难了。”
“混账!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如何和长辈说话?!”一语戳中,林梓清瞬间暴怒。
“长辈?先生不过比我年长几岁。”柳思元并没有让步。
“她!”林梓清起身指着宁钰,“是你继母,我与她是朋友平辈,自然也是你的长辈。”
“她?你看她哪里像我的长辈?”柳思元瞥了宁钰一眼。
宁钰瞬间直起身子,总觉得这话不像什么好话。
“早就看出你们之间关系不正常,好嘛,你总算是承认你根本就没有把她当继母!
荒唐!荒唐!”林梓清撂下话直接夺门而去,房间里只留下了宁钰和柳思元两个人。
从刚才还喧嚣的房间忽然变成如此寂静,宁钰有些不适应,她欠了欠身子,低头拿了桌上的茶盏要喝,到嘴边却察觉是冷的,只能将茶盏再放下。
“他……他并非良配。”柳思元开口打破了安静,“他日你……”
“你和主母发生冲突,恐怕会坏了你的名声,这……这可怎么办……”宁钰自顾自地说着,仿佛是一点都没有听见柳思元在说什么,眼神定在一点,缓缓琢磨着。
“这些年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名声。”柳思元并不在意,“你好好休息,我让小厨房做些你爱吃的。走了。”
柳思元出了小院,景玉紧紧跟着却是一言不发,一改往日。
“说吧,也不怕把自己憋死?”柳思元道。
“哎哟公子……”景玉深吸一口气话就跑了出来,“公子今儿……今儿真是不应该……小的僭越了。”
“事发突然,我也没考虑那么多。”
“公子向来是思虑周全的人,事关玉小娘公子上心,可……那是主母,公子这些年经营如此,今日一朝就……”
“没什么上心的,她们要的是布厂,自然不能给她们,更不能让她们欺辱。”
“玉小娘不知道公子的财力,可公子您自己清楚,一个布厂不足为意,可公子因为玉小娘伤了和主母之间的和气……”
“不是因为她,”柳思元不以为然地摇了摇手,“我越是不成器,她们反而放松警惕,我做个孽障,更保险些。”
“公子……”
“此事都是我思虑之内,去小厨房看看,做几道宁钰爱吃的。”
“是公子。”景玉答应着,又小声带笑道,“公子还不承认对玉小娘上心。”
“她今日拼死保住我的布厂,我只是让厨房做两道菜就算上心,也是应该的。
总不能和那个林梓清一样,空有个皮囊加上一张大空道理的嘴,算什么男人。”
“是是是。”景玉小跑着就要去小厨房。
“哎等等!”人都到门口,柳思元一声又给唤了回来。
“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瞧见我踹那个婆子了没?”柳思元认真问道。
景玉赶紧点头,“瞧见了,公子怎么了?”
“那你看我踹得狠不狠?”柳思元又问。
“这……应该……不狠吧,公子您别担心。”景玉赶紧宽慰。
“我就觉得我踹得轻了!”柳思元懊恼得不得了,“我就不应该留劲儿,就应该往死里踹……”
“哎哎,公子,我刚才记错了,您踹得可狠了,可狠了!”
“是吗?”柳思元半信半疑。
“真的真的!一脚下去那婆子脸都绿了,您要是再使劲,她就得白了直接魂归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