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耍酒疯也是常事,平日里玉小娘还是……”
景玉还在说着,而柳思元已经没在听了,此刻仿佛宁钰就在眼前,她伶牙俐齿和柳府的人辩论,美得明艳打扮得张扬笑起来更是明晃晃。
还有,她恬不知耻非要留下来的样子,还有她软磨硬泡撒娇甚至赖皮的样子。
秀外慧中,温婉良淑……
“可见传言都不可信。”柳思元念叨了一句。
“公子您说什么?”景玉没有听清。
“我说……这个宁府对外可从来没有说宁家小姐做妾了,而且,宁家就算是落魄到极致,那也是书香门第,这样的家世耳濡目染怎么可能会愿意做妾?”
柳思元说着抬脚进来自己的院落,示意下人撂锁。
“别说公子您疑惑了,要不是今天玉小娘带您来这一趟,这谁也不敢相信的,怪不得公子您会答应帮她。”
“到也不光是为了知道这个,”风扶柳枝撩过柳思元的额发,他伸手拨开,“如今这个结果更是奇怪,宁家小姐给我爹做妾……这绝对不可能,事出有因,这因到底是什么……”
若有所思,柳思元刚要就寝,发觉衣衫里似乎有什么异物,脱去外衣才发现夹着一只珍珠镶嵌银簪子,是宁钰塞给他的“定情信物”。
这只簪子很是小巧,长度只有寻常簪子的一半,但上面镶嵌的珍珠颗粒大且圆润饱满,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顺手放在了案桌上,外面的月亮已经起来了,这颗珍珠有点反光,温润的月光让它看起来更加昂贵。
“如此人家,唯一的女儿,做妾……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许原因不重要了,那如此,是要做什么?”
柳思元想着,突然轻笑了一下,他精致的五官带着无所畏惧的冷漠,“我还值得他们费这样的心力?”
又是一个让人神清气爽的清晨,宁钰伸了个懒腰感觉头还是有些不清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起身脑仁都跟着晃悠。
“茉莉。”她起身,感觉胃里也跟着烧得慌,“哎哟,我这是又喝多了?”
“小娘,您醒了,要吃点什么?”
“倒是也不饿,我昨天喝断片了吗?怎么头这么疼,还什么也想不起来。”宁钰有些疑惑。
“小娘,您今天想不想出门走走,宝汇路的四方客栈开业了,要不我们今日……”
“茉莉,你不对劲,我问的你是不是不敢答?我昨晚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吧?小栀,你来说,我昨晚和柳思元走了以后,喝了酒,唠了嗑,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您就是说了些话。”
“什么话?”
“那个……关于林梓清的。”小栀犹犹豫豫说道。
“哦!”宁钰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之前喝酒就这样,就爱对人掏心窝子,我是不是对着柳思元掏心窝子了?!”
小栀和茉莉两人对视了一下,弱弱点了点头,“算是吧。”
“哎哟,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不要紧,以前的事情虽然说出来有些丢人,但是,柳思元知道了没事,他是我的好大儿,知道我这么惨,兴许能对我嘴下留情。”
“您嘴下可没留情……”小栀小声嘀咕。
“啊?你说啥?”
“没,没什么。”
宁钰大大咧咧起身,“这么看来也算是好事,就算他心再硬,只要他是个男的,就不会对情场失意的弱女子收起同情。”
“小娘您开心就好。”茉莉说道。
宁钰一顿早饭感觉原地复活,神清气爽,想起昨夜的事情,觉得自己应该乘胜追击,再创新高,备上了茶点就往柳思元的院落走。
“小娘,这时候柳公子说不定已经去书院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到了门口,小栀还是在磨磨唧唧。
“柳思元和我说来着,他书院今儿休,这时候八成在书房温书呢,他父亲生前和我说过,这孩子平日里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书院休息的时候温书,很用功上进的。”
“可他不是经常去风月场合么。”小栀小声提醒。
“害,他可能是刚刚家庭遭受变故,原生家庭没了温暖,他去那些地方找母性光辉呢,这和上不上进不冲突,这绵羊还能迷途知返呢。
就算……就算他作风有问题,那也不能否认他的学业。”
宁钰说着便敲门,得到应声后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慈母笑进来书房。
柳思元果然在书房,看见宁钰来并没有流露半点宁钰预期的同情。
“酒醒了?”柳思元说完,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赶紧用力眨了眨眼,昨儿那个朝着自己伸手的宁钰实在是阴影。
“关心我了呀。”宁钰笑着,大气一挥手,“无妨无妨,小酌怡情而已。”
“看样是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