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灰衣人轻轻的叫了声,望着沉吟下去的老者,眼神有些深邃。
呵...
呵....
老者咽喉中干涩的发出了两声,脸皮抽动了几下,眼珠斜下的盯着,“依据他们给的提示把这些吩咐都交代下去吧,老夫是真的快被组织遗忘了。”
灰衣人听到自己老师的话,他低下了自己的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老者扭过头盯着自己低下头的学生,右手慢慢的抬起指着他,“文远,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徒弟。老夫如果没有猜错,乱世已到缓和时期了。若是错过了这次越国内乱,再想建功立业恐怕是遥遥无期之事了。”
文远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导师,有点不知道自己老师话里的意思。
“文远,你今年多大了?”
“二九。”文远回答。
“很好的年纪,不是吗?”老者笑了笑,下巴扬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望着天空,“老夫十八岁时,已经加入组织了,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到大部分人的前面,将来定有一番作为。”老者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语气开始缅怀,“若是.....呵呵,不说这了。文远,你该离开老夫了,去为自己的未来战斗,这是个不可错过的机会。”
“导师...”文远‘噗咚’一声跪拜了下去,双眼盯着老者,喉结滚动,“学生可是让导师失望了?”
“没有,你比我年轻时优秀。”老者摇了摇头,露出和蔼的神色,“四十年前,我与师兄共同加入组织。如今我二人一人失神至此,一人占卜星术只沦为乱世的弃子。文远,你的才华不该如老夫一般,也不该与你陌禾师叔一般。”
文远沉默,他盯着老者双手握拳,眼神挣扎。
“你有何顾忌?”老者开口问。
“导师,我是你的学生,也是天机门的人。这次的行动,他们并没有让学生参与。”
“规则是由上面的人所决定的,文远的才华虽还不能定下规则,可已有打破规则的能力。”老者站了起来,缓缓地走了过去,拍了拍自己学生的肩膀,“行事绝不可呆板,老夫当年一直按照组织的吩咐做事,可如今得到的又是什么呢?不去挑战规则,上面的人是不能发现你的。”
文远沉默,握拳的双手松开,掌心之中露出碎石。
“走吧,我的学生。你要记得你虽是组织的人,但绝不轻易听从别人的吩咐。”老者叹了口气,“被吩咐做事做的好的人,他的背脊永远是弯曲的,不可能看得到远方。老夫老了,年少时弯曲的背脊终是要带入棺材里去,这是老夫的不甘。我希望自己的学生不要步入自己的后尘,只会被人吩咐做事,从不去主动争取。”
“学生明白了。”文远双手交叠压地,叩首行礼。
“上面提示的人可能与越国的内战有关,你拿着上面之人的交代去找他们,不用回来了。”老者转身,“依你的才能,在乱世之中必然有你一席。”
“导师保重!”文远站了起来,取下鸟爪上的布条抄进胸口中,背着长剑转身小跑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