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之上,倚栏之上有着丝状物的衣服,男女间短暂的甜言蜜语不断。两人随着船舰处朝内走,在一间上刻“甲”字的住所停了下来。
门被推开,女人低头走开,离在不远之侧压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以这样的形式成为屋子周围的眼睛。
老人走了进去,一个女子的背影落在他的眼中。
那个女子盘腿坐在妆匣边,对着铜镜用青螺勾带着自己的眉毛,一妆星衣拖曳在地上,微露出衣袍下雪白色的脚踝。
门被关山,老人站在门边看着铜镜子前的女人没有说话,手死死的按在竹杖之上。
“我该叫你霍琦还是少司命大人呢?”女人停下勾勒眉梢的手,徐徐的转身看着站在门边的老人,脸上露出阔别重逢的笑意,“老朋友二十四年不见了,你老了。”
当女人彻底的转过身,老人双眉倒竖,露出又怒有骇然的表情。
只是一眼,他就认出女人当年给他留下的那个眼神。二十四年了,当初跟在星宿师拓跋预宿身边的小丫头居然在容颜上没有一点苍老的痕迹,哪怕是可以活约一百年的魅族在二十四年间样貌也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你是千谨?”老人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女人看着,头皮一阵的发麻。
“呵呵,谢谢从前的少司命还没忘记我。”千谨咯咯的笑起,整个人赤着双脚站了起来,拖曳之地的长袍也在这一瞬间被完整的舒展开。
星衣之上联络起来的轨迹是一双交叉的偌大羽翼,苍蓝色的羽翅之上有着极小转动的星辰。
“这二十四年间,你一直在用鲛人的血?”老人盯着千谨的脸蛋,迟疑的开口时后背已经是恶寒一阵。
“少司命,你可要好生看看我这张脸,是不是别人的肌肤一点一点按着我脸蛋的轮廓拼凑的?”千谨双眼之中露出妖异,一点一点的朝着老人走近,“我今日可是为了让你认出我的样子,没再戴上一张人皮面具,而是用了许多的人皮拼凑出来了这张我本来的脸。”
“你”老人双腿一个踉跄后退一步,脸上已经彻底没有了血色,他看着千谨的脸,目光变得越来越恐惧。
一张完整按照脸蛋轮廓拼凑出来的人皮面具需要数十人的脸皮,一点一点的裁缝拼凑而出,这是件极为残忍的事情。
“少司命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千谨大笑了声。
“预宿兄当年该杀了你。”老人压抑住自己心头的恐惧,从胸口处扯下银白色的链子,在链子的一端有着苍蓝色交叉的羽翼,上面夹带着一纸人皮信件,“,二十四年前,我和你师父就不是组织的人了,你们找我做什么?”
“上面不是写着的吗?”千谨背转过身,没有因为老人前一句话有了心绪的起伏,“你的家族可以脱离组织,可霍琦,你作为曾经阴阳家的少司命哪怕是死,也是组织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