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入口还未入喉，青渊镇定的神情终是被这酒给打乱了，一口酒硬是没咽下全喷在了无涯子的脸上。

“这、这是酒！？”

青渊嘴角抽了抽，一脸古怪地看着无涯子，凭这玩意儿的味道，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是酒好吧！咸中带苦，酸中带骚，这玩意儿完全没有一点酒味，感觉就像是用来整人的。

“没错，这不是酒，这只是我跟你开的个玩笑罢！不过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给喷我脸上来了。”

无涯子一抹脸上的水珠，无趣地咂了咂嘴。

“......”

得知真相后的青渊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司青，我说你小子能不能这么严肃，咱们是来喝酒的，可不是来吊丧的。”

无涯子提醒道。

青渊抿了抿嘴，看着他，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容，语重心长道：

“无涯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

无涯子手臂在桌面一挥，桌面上的酒壶酒具便换了一副，为了证明这次壶里装得是酒，他首先喝了一口，思索道：

“若说在遇见你时探究个为什么对你感兴趣，也许我说不清，可若就眼前我看到的你来说，我想我能试着说说...你眼神给我的感觉很奇怪，目光很死，仿若一个一无所有的已死之人，但与此同时，你眼神给我的感觉也很空，仿若一个羽化飞升（注：这里指成神）的得道修士，我想我所说的都是你，但不是完整的你，也许你觉得我说的很可笑，你给我的感觉像是‘规则’。”

“我无涯子独立于规则之外，与你分别为的两方，矛不尝盾之钝，盾无为矛之锐，我们都无法窥的彼此之界，也许，我所感兴趣的，是来自你那未知的一界吧！就跟你对我感兴趣一般。”

无涯子转了转杯，冲青渊笑道。五百万年间，他遇到了无数知心知己，内心感触过无数次，但这种内心悸动的感觉却从未像今日一般剧烈，这种感觉已达到根本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地步，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

以致于，现在的无涯子，仅仅只想坐在这儿，无需违背本心，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表达以语言。

“无涯子，你还是没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

青渊含笑摇了摇头。

“你想知道我是如何摆脱规则束缚？...用通俗的话来解释不如为我的存在取一个名字——‘意识体’，或许，你应该更容易明白了。”

无涯子道。

“意识体？”

“对的，就如字面上的意思般，‘意识体’，我自身仅仅只是一俱只有意识的甲壳，更没有你们生灵所谓的魂魄，我没有灵根，所以我无法修仙，也无法使用神识，凝聚灵力使用仙术我根本就做不到，灵魂寄托于肉身，而意识体寄托于灵魂，脱离灵魂的我，也已脱离了轮回，即脱离了规则，我可以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永生，就连神都只能除去我的肉身而不能抹除我的存在，但这并无意义，因为我无法得道...”

“我知道意识体是什么，这与你描述的不太一样，意识体根本无法修成修为，你若是意识体也绝对达不到如今的实力。”

年幼时的记忆忽地窜入脑海，青渊疑问了。

“哦？”

对于司青的话无涯子是真的惊讶了下，但面对司青的疑问，无涯子摇头笑道：

“司青，你不会理解的，岁月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我不知道你所见到的意识体是谁，但我想说他定是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岁月，我无法修成修为是真，但无法拥有超人一等的实力是假，在这五百万年的岁月中，我的躯壳已因无止尽的精炼灵力超越了生灵的认知...”

“你是说...你单凭肉身就达到先前与我战斗的实力？”

“比起肉身来，我更愿意以躯壳称呼我的身体。”

无涯子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

“......”

青渊不说话了，他知道无涯子在说什么，倘若无涯子说的是真的话，那答案真的很疯狂。倘若生灵真要凭肉身达到与自己相持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没有经脉灵力调动防御的肉身根本不可能挨得住如此重击！

要知道就连仙君级别的炼体修士靠的也是自身灵力的调动才能让肉体的防御力达到惊为天人的地步，而他竟是靠肉身达到了，这已经不是一类概念的存在！

看着无涯子，青渊目光闪烁，因为无涯子的一番话，他已经重新认识了这个人。

“哈哈，惊呆了吧！？曾经我的朋友听到我的事也是惊呆了，只不过他们跟你不一样，他们吃惊的，是我能活如此长久的岁月。”

“无涯子，我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青渊饮了口酒，眼睛仿若发着光。

“哈哈哈哈，彼此彼此，司青，你还是第一个听了我的遭遇后仍能如此冷静的人，看来，我与你之间，可有得聊了，我们能遇见，可真是有缘呵！”

无涯子笑出了一口白牙，很是高兴。

“你说得对，我们能遇见，是难得的缘分，你活了五百万年的岁月，想来已历经岁月沧桑，正好我有很多问题要好好请教请教你。”

“今儿我高兴，你问吧！”

“凭你的阅历，对古修士可是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