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哼哼！好吃的话以后老大再买给你们吃好不好？”

“好！！！！”

众人哈哈大笑，一片唤声笑语，在酒精的麻醉下浑然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事。

迎着兄弟们的笑语，李大顺满足地嘿嘿一笑，慢转过身，轻拍了拍青渊的肩膀，笑问道：

“司兄弟，这鸡腿好吃不？”

“好吃。”

青渊轻点了点头，顺着门槛慢慢坐下，喝了口酒，一脸平和地看着眼前的星空。

“我就说嘛！好吃就好，好吃就好...”

李大顺也是顺着门槛的另一侧坐下，靠着边儿，嘴里叼着葫芦，背着温暖的火光，看着漆黑的眼前，颇为安静。

“.......”

青渊只是小咬了口手上的鸡腿，细细咀嚼，目光平平。

“我说，司兄弟...这么晚，你就不打算回家么？你的家里人，就不会担心么？”

李大顺轻问了声，他可不认为这司兄弟是因为喜欢自己亦或喜欢自己的这帮兄弟才呆在这个破地方。

“我没有家。”

青渊安静道。

“哈哈，司兄弟，你就别开玩笑了，你定是跟家里吵架出走了对不对？”

李大顺哈哈一笑，说话时还用力拍了拍青渊的肩膀。

青渊含笑摇了摇头，并不答他。

听着身后兄弟们的欢声笑语，李大顺往喉咙里灌了口酒，脑袋靠着门，酒气醺醺：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平日不用担心有没有东西吃，不用想天冷了衣服够不够穿，哪怕哪天跟家里闹翻，出走了，家里人还会派着满城人在出来找，有人嘘寒问暖，有人增衣添食，只要会点琴棋诗画，哪怕就只会懂一点也好，就有人附和称赞，根本不需要会打架。”

“.......”

青渊眨了眨眼，慢咽下口中的酒，冰冷的酒水就在喉间慢慢润的温热，滚烫了腹部。

“自小我爹娘就死了，可以说我从小就伴地上的垃圾吃食长大，养活我的，是一个乞丐，只不过他已经老死了，这些年来，我哪见得他人过的比我好？长这么大，我所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是我自己亲手挣来的！哪比不得那些坐享其成的富贵人家风光！？”

李大顺不服气地抹了抹眼中的泪，又是给自己灌了口酒。

“自小我喜爱武斗，却无钱请武师，最后学了点皮毛也是从武师那儿偷学而来的，当时偷师被发现的时候，要不是我的这帮兄弟，老子早就给打死了！凭什么，凭什么我活着就得活的这么窝囊！？今日要不是有修士相救，我的兄弟就得因我而死了！我的兄弟，就差些因为我而死了，你知道么？！”

李大顺瞪着青渊，眼中尽是血丝，说话时身体都在颤抖。

“咕噜！”

李大顺抓着葫芦喝了一大口，喝的时候还呛到了，撇过了头，不再看青渊，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喝着闷酒。

“.......”

将葫芦放在地上，青渊长哼一声气，双手交叉于胸前，寂静的两人，于身后热闹气氛对比显得格格不入，痛饮酒肉的众兄弟只是在当前的乐趣中沉醉着。

“沙...”

门前不远的转角处，传来一声轻微的脚步声，黑暗中偷偷摸出了一人来，此人正灰头灰脑地往屋内打量着，但与青渊目光相对后猛地怔住了身。

“狗子...你、你这是哪去了？”

李大顺也是注意到了，虽然并未看清那人的面貌，但还是凭着模糊的体型认出了那人，声音沙哑地问了声。

“老大，我、我给我娘买药去了。”

黑暗中那人畏畏缩缩地应了声。

“哦，狗子，快进来，屋里有肉吃，老大这还剩了些酒，你快过来拿。”

李大顺将手中葫芦伸了前，柔声道。

“谢、谢老大...”

那人就行到了李大顺的身前，接过了李大顺的葫芦...

“老、老大，你、你们没事？水月帮没为难你们吧？”

出现在身前的是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青年，他握着手里的葫芦，咬牙道。

“已经没事了...幸好你没有来，不然我就又要伤一个好弟兄了，快，快进去跟兄弟们吃肉吧！”

李大顺长叹一声气，柔声道。

“是...”

那青年低着头，往屋内慢步行了进去...

“等等。”

李大顺忽地叫住了他。

“怎么了？老大？”

狗子回过头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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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药的钱...哪来的？”

在青年眼中摆着的，是李大顺那略为恐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