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今年多大年纪了?”孟小本侧面问道,他是想绕个圈子,从侧面问问,老头是不是纵欲?
“我今年78了?”
孟小本回身,以极低的声音问身边的人:“先生生病之前,可有艳色女子陪床?”
那人回道:“先生早己禁欲,一心念经,十几年不碰女色了。”
看来,不是纵欲的事。
“先生在得病之前,是否受风寒?”
“也没有。从未感受风寒。”
这两样都否定了,孟小本直接认定:这老头儿是中盅了。
盅源在哪里?
“先生,你得病之前和得病之后,一直住在这个卧室么?”
“是的,我住在这里几十年了。从未换过房间。”
好的,这样就清楚了:从未换过房间,那么盅源一定在这幢房子里,很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
一般盅师厌胜术咒人,最得力的手段就是把厌胜之物放在人的床下。因为床下距离人的身体最近,时间会最长,是最佳的厌胜之地。
孟小本站起来,把椅子移开,弯腰向床下看了看。
床下空空如也。
孟小本慢慢爬进去,伸出手道:“给我一只手电筒。”
随从马上递过一只手电筒。
孟小本把手电光在床下一点点地照着,仔细检查。
终于,在一道极细的床板缝隙里,现了一样东西。
他又要了一把小刀,慢慢地把那东西抠出来。
展开一看,是只纸画的小人,胸口上写着“郑江海”三个字,后背上用钉着一只干死的飘虫,是用细细的铁丝针在纸上的。
大家都吃惊不小。
孟小本叫人取来一只痰盂,把纸人扔在痰盂里,双手合十,在双掌之内运起玄气,突然向痰盂之内一撒。
纸人立即在痰盂里面烧着了。
烧掉之后,孟小本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了。就是一个小厌胜术。法力不大,看来,施盅之人是厌胜新手,顶多只有三年功力。若是一个厌胜老手,先生早就没命了。”
厌胜术破解之后,老头的脸色迅地由黄变得红润起来。不一会功夫,喘气就平了许多,心脏跳动也有力了。
他紧紧地抓住孟小本的手,感激万分:“孟先生,我这条老命是你给我!”
“哪里哪里,是先生洪福齐天,福大命大。换个人来,这么大岁数了,能抵住两天厌术就不易了。”
“孟先生是哪里人?在哪里财?”郑江海问道。
孟小本苦笑了一下:“我是江城市人,现在嘛,嘿,还是不说了吧,让先生见笑了。”
郑江海看了一眼胖医生:“怎么回事?”
胖医生上前两步,躬身道:“先生有所不知,孟先生最近遇上点麻烦,目前在羁押所候审。”
郑江海一听,脸上的神色变了许多,半坐起来:“究竟为何事?”
孟小本把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县卫生医药局局长?”郑江海愣了一下。显然,他是认识局长的,甚至可能很熟悉。
孟小本虽然看出些苗头,但不便多问,又闲谈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和胖医生走出大院,刚要上警车,胖医生忽然想起自己的药箱落在楼里,忙回去取。
两个看守警互相看了一眼,说:“这个胖子,说不上什么时候来,我们俩先下车放点水再说。”
两人说着,也不管孟小本,径直下车,往一片高梁地里走。走了几十米,钻进高梁地解手去了。
这个时候,只有孟小本一个人坐在警车上,想逃跑,是很容易的:跑几步,钻进高梁地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