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余先生,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作得一手锦绣文章,谈得满腹治国经纶。
三年一试的科举他考了三次,倒不是因为落榜,相反的,他每次都是夺得魁。只是每次殿试过后,却不接受的陛下的任命。若是仅仅如此,倒也当得起世人赞叹一声好一个淡泊名利的君子,只是他不肯入仕,却偏偏要来考科举,如此三次,他占了头名,却不把这虚名当回事,陛下再怎么爱才心切也忍不住毛了。
不过那时候的祁佑帝还是了业口中英明的君主,所以即使他被这个不听掌控的人气得头脑昏,但是倒也没真干出愤而杀人的事情,只是下令若是以后再看见余先生来赶考,直接把他架出去便是,不许他再来考试了。
随后余先生果然不再来赶考了,天下赶考的贡生无不弹冠相庆,金銮殿上的祁佑帝身心也舒畅许多。不过余先生退隐归退隐,但是在读书人眼中,他还是具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那个三次殿试,却又仰天大笑出门去的大儒,是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柳嗣安有些无力的罢罢手,“你不知道,我当时……几乎有些不能相信,余先生的后人会是这样子的。他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听那些同行的贡生讲,他是迷路了,这才被拉来瓦市,应是被人拐了罢。”
呆头呆脑,迷路……
叶寻眉心一跳,笑了起来,“那余先生的后人,莫不是姓余名定字淮安,是从江城来赶考的吧?”
柳嗣安有些莫名的看向他,“这你是如何知道的?”
真是想不到,世事果然无常。
叶寻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唇角,“我只是曾在路上遇见他,正好适时帮了他一把,不过看这书生,似乎总是迷路。”
他当时也是说,不小心误入了别人的家,这才被张屠户扯着骂的。
柳嗣安有些愣神,他喃喃低语道:“我当时……几乎要以为他是假冒的,毕竟我从小也是对余先生敬仰得很。”
人不可貌相,叶寻还是这句话,他现在已经被阿离调教得不敢以貌取人了。而且他现,自己最近对那些笑得温和的人总是莫名的排斥,相比较起来,还是柳嗣安这种经常臭着脸的比较亲和些。叶寻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居然会觉得柳嗣安亲和。
想起阿离那张时刻笑吟吟的脸蛋,叶寻莫名的瑟缩一下。
叶寻苦笑了一下,对着柳嗣安道:“你莫要这么着急的失落,也许他又是下一个余先生,再考个十年的科举,压得别人出不了头呢?”
“那就等到他有那天再说。”柳嗣安斜着眼睛瞟向叶寻,“那你呢?你来这勾栏瓦舍,又是为何而来?难不成这儿又出了什么案子了?”
叶寻默了片刻,随后才低声道:“不曾出了什么命案,我来寻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