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瞥了他一眼,“我说了,此事不用你管,只需办好我吩咐的事情便可。”
赵子箴道:“只是下官现在也没有个头绪,这交情要如何套出来,下官还在寻思当中。”
叶寻忍不住笑了,“你真傻还是假的傻?脑子不会转弯?你打探消息的本事也不小,怎么套交情就不行了?你也不必上赶着,明白摆着告诉人家你另有所图,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交情都是在酒桌上谈出来的,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投其所好会不会?我看你上次,在醉客坊里撬了柳嗣安墙角的那次,做得不是很好么?怎么这会儿脑子又犯傻了?”
赵子箴的头颅垂得愈低了,他憋了半晌才道:“大人为何不亲身去应酬?这趟差事,下官怕是办得不能圆满的。”
叶寻拢在袖中的手掌又忍不住捏紧了,他到是想自己去,实际上他比谁都着急,可是一旦有所动作,阿离必然能想得到自己的目的,到时她若又做了什么来阻止自己,到时就真的没法查了。
她把自己的路数都瞧得清楚了,可惜叶寻还是不明白她下一步的动作,这才会如此被动。
叶寻道:“此事必须得你去办,不要再耽搁了,若打听出来了,即刻上国公府来寻我,半点不要耽搁。”
赵子箴只得应道:“下官知晓。”
叶寻又再次嘱咐道:“动静不要太大,能瞒一个是一个,小心避过别人的耳目。”
赵子箴点头应道:“下官明白。”
打听那么久远的事情,还是关于交州和军营的,想不惹人注意都难,不过叶寻相信赵子箴的手段,应该可以尽量的压下去,毕竟他混迹在大理寺这么多年,关于怎么套话,怎么查消息的本事,应该也是不弱的。虽说不是八两玲珑,但是该问什么,怎么问,这些都不需要叶寻来教他。
不过说到套交情,叶寻现在才惊觉,就连张渐飞这样中庸的人,平日也与柳嗣安走得近些,但是叶寻却没见到赵子箴曾和哪个人一同走得近的。就是在大理寺的司直里,赵子箴与他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要说把酒言欢,那还差得远了。自己应该是和他走得最近,也是相处得最多的人了。
叶寻暗自嘀咕,方才赵子箴说不会套交情,还以为他在装傻,没想到还真的是一个好友都没有,难不成他就没有一个志趣相投的人?
叶寻刚想让赵子箴离去,但是赵子箴临走前,叶寻又叫住他,“你先等等。”
赵子箴转身,问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叶寻犹豫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在京城查探消息这么多年,想必很多地方,很多事物都通晓了,那你知不知道,那些行脚的郎中,江湖的术士,有没有哪些人是精通蛊术的?”
赵子箴一怔,不小心把上头搭着的竹简都给碰掉了,“大人打听这个做什么?”
怎么就突然打听起蛊术来?
叶寻有些不耐烦起来,“问你话你老实回答便是。”
赵子箴听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随后才答道:“既是行脚的郎中,江湖的术士,那也就不会固定待在一个地方了,大人问的人,京城怕是没有。不过在瓦市里,经常会有一些外族人出没,他们本是来贩卖异族的人,供不能离京的达官贵人取乐的,想来应该也有不少苗疆人,他们也许会了解一些,大人若想找,不妨去瓦市瞧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