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回到了国公府,他刚进家门,老管家便急急迎上来。
他对叶寻说道:“少爷,您可回来了,大理寺的赵大人一直在等着您呢。”
老管家很老了,他在叶国公还未出家时便一直待在叶家,可以说是看着叶寻长大的。现在叶寻当家,别人都换了称呼,只有老管家还叫叶寻一声“少爷”。
叶寻解下披风,伸手递给七宝。他问道:“他来了有多久了?”
“一大早便等着了。现在正在客厅里喝着茶呢。”
叶寻听了,当下往客厅那边走去。赵子箴来国公府找他,应该是有什么大事,不然该在大理寺直说了。叶寻暗暗猜测,赵子箴此行与兵部侍郎的案子有关。
陛下不让查,那叶寻便“不查”。线索明明就在眼前,要叶寻就这么放弃了,他实在不甘心。凶手可以没有,但叶寻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
叶寻走到客厅的时候,赵子箴正拨弄着茶盖,好像有些走神。叶寻轻咳一声,赵子箴回过神来就要行礼。
叶寻一挥手,阻止了,他说道:“这里不是大理寺,你大可不必如此,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说吧。”
叶寻虽是如此说,但赵子箴却还是恭谨的站在叶寻下,微弯着腰,他说道:“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报。”
叶寻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可是兵部侍郎的案子有眉目了?”
“正是。”
叶寻用力把茶杯磕到桌面,面上似笑非笑,“难不成赵司直不知,这案子查不了了么?你是故意找我晦气不成?”
“下官不敢,”赵子箴愈低着脑袋,“虽然有大理寺卿压着,盯着不许查,只是……只是下官知道,大人一定还会暗地查下去。”
叶寻面无表情,说道:“你倒是了解我。”
赵子箴跪在地上,叶寻看不清他的表情,半晌后,赵子箴说道:“下官随着大人办案这些年,别的不敢说,但下关知道,大人若是放任这案子悬而未解,以后定然是不甘心。”
大理寺有六个司直的职位,但只有赵子箴叶寻用得最是称心。叶寻不喜欢吵闹的人,赵子箴平日少言寡语,除了破案的时候,否则都是叶寻问一句他说一句。而且赵子箴办事利落,不管叶寻吩咐什么,他总是很快办好,跟那些别有心思故意拖拉的人完全不同。不过他只埋头做事,不懂变通,所以官路都是不畅的。
现在,同期上任大理寺司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迁升,只有赵子箴在这个位置上死活不挪位。叶寻有时候有心提点他,但是赵子箴办事可靠,脑子却不灵活,叶寻怕他升迁了反而会招惹祸事,所以便一直放在身边用着。
不过赵子箴自己也没有表示过有要另谋高位的意思。
赵子箴等了良久,见叶寻没有表示,他继续说道:“上次,因为下官贪杯误了大事,差点让凶手把证物毁掉,下官惭愧,只好将功补过,去找了郑大人的管家问出了一点眉目来。”
叶寻身形一顿,而后问道:“问出什么来了?”
现在叶寻不便动作,没想到赵子箴急他所急,先他一步找了郑管家。叶寻暗喜,看赵子箴是越来越顺眼了。
赵子箴回道:“下官找到郑管家,他仔细辨认了那堆瓷器后,现里头丢失的是一个青花白底的圆盘。”
“那圆盘的来历可弄清楚了?”
“圆盘是三年前郑大人喜得麟儿时,张大人送给他的。”赵子箴补充道:“是户部的张渐飞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