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扶着析秋在前面走着,待到了佟百里跟王夫人的跟前,跪拜下去。
佟百里假意的抹了抹眼泪,而王夫人脸色有些青白,眼神死死盯着那一身红绸嫁衣,只觉得又上了一次当。
跪拜完父母,又去了趟福安堂拜别了朱氏,再由着佟砚墨背着上了花轿。
析秋在喜婆的催促下,假意哭了两声,听着外面有人泼了盆水,轿起,听着锁啦之声,摇晃着走向了她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析秋心中一片淡然,跟随着摇晃的轿子,晃晃停停不知摇了多久,轿停,一头红绸布塞在了她的手中,另一头连着她的夫君,跨过火盆、马鞍,行走在弯弯绕绕的游廊路径。
走得有些脚酸,终于落定,听着那刺耳的高声唱诺,迷迷糊糊的跟着行礼跪拜,一声高唱:送入洞房!
终是结束了她今生结婚的使命……
新房内
析秋安静的坐在床边,身边的人亦是没有动静,良久淡淡冷沉的声音响起:“你们且先出去!”
“是”齐齐的女生混着喜婆的声音。
又是沉默(www.19mh.com)良久,析秋莫名的升起一股子紧张,待一杆绑着红绸花的称杆伸入盖底,紧张更甚,死盯那一双云纹皂靴,不过一个恍惚间,刺眼的灯光袭来,不大适应的眨了眨眼。
却听上首“扑哧”一声。
抬眼望去,有一瞬间的愣怔,几个停顿之间,析秋明媚一笑:“原来是壮士你啊!”
那一抹妖艳唇红,印着脸上白得吓人的厚粉,驱散了亓三郎有些紧张的心,有些不大厚道的扯了扯薄薄的嘴唇,眼中戏谑一闪:“却不知姑娘大变样了!”
析秋:“……”
两人对看良久,亓三郎伸手过来替她摘掉头上厚重的凤冠。析秋只觉脖子一轻,倒是轻松的转了转。
却看他走向那放着喜饼糕点的圆桌,拿着两杯合卺酒,伸手递过。
析秋脸色淡淡,始终注视着他那脸上淡掉的疤痕:“壮士有这遭遇,是因为析秋在乡下时,多留你半月之故?”
亓三郎未吭声,只走过来坐于她的身旁,又一次将栓着红绳的合卺酒伸手递过。
析秋见状伸手接过,见他双手平举过来,亦是跟着平举碰杯,两人一同喝完这杯略苦又甘的合卺酒。
他将酒杯拿走,析秋了然一笑:“当真是蠢,亓三少爷,亓三少,亓三郎,还真是步步算计,步步在网!”
他冷酷的脸上有着点点不满:“若没人算计,我又何必算计?你终是会嫁过来,不过换个方式更显光明正大罢了!”上长斤巴。
说完,在她愣神之际,又道一句:“我还得前去招呼客人,一会会有人前来送食,你且自行梳洗一翻罢!”
话落,果真抬脚出了新房。
析秋看着他那颀长的身影若有所思……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