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该死的胜负欲。
简单几句话后,两人坐了下来,反而开始冷场。
好像突然间就没了话说。
燕淮在儿子们面前惯了严父形象,便是有心想要缓和,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做起。
五年多没见,孩子眉眼间青涩早就不见,取而代之是时光沉淀下来的成熟沉稳。
只是依旧如记忆里那般,苍白瘦弱。
坐在那里,神色散漫淡然,哪怕这么多年没见,看见他也没有半点久别后的激动惊喜。
平静得像待陌生人。
燕淮心头泛开苦涩,或许在阿迟眼里,他的的确确就是个陌生人。
明明是父子,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可是他们相处过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足五年。
不怪儿子对他陌生,燕淮暗自自嘲。
傅老哼的曲儿停了,期间睁开一缝眼帘,觑了相对无言的父子俩一眼,又将眼睛闭上。
孟静娴陪同在旁,对这种场面也无措,有心想打圆场,可是好像又没有插手的资格。
燕希则干脆连院门都不进,待在外面更舒心自在。
反正但凡有傅燕迟在的地方,众人眼里就从来看不见他。
轰隆一声雷响,天空光线大亮,骤雨说来就来。
“下大雨啦,太姥爷你们快进屋!”小娃儿小小身影从灶房冲出来,一边脆声催他们进屋避雨,一边冲到廊檐下的晾衣杆收衣服。
因为人太矮了够不着,娃儿直接踩到凳子上,掂着脚摇摇晃晃扯下衣裳。
这一幕看得众人心惊肉跳,哪还顾得上避雨,纷纷跑过来,抱娃的抱娃,收衫的收衫。
七七冷不丁被抱住,急得不得了,蹬着小短腿,“我婆婆的鞋子还没收,在堂屋廊檐底!还有竹筛子!凳子椅子也都要收进去啊!哎呀你们放我下来,我能帮忙的!……叔叔你年轻力气大你搬竹椅子呀!小马扎忘拿了爷爷!太姥爷!太姥爷你鞋掉啦!”
七七频频小手捂脸,大人们怎么那么让人操心哦!
宋月凉本来在女儿跑出去的时候就要跟着帮忙,及后看到院子里的一幕,眸子闪了闪,停了下来。
她虽然人在灶房,但是院子里怪异的气氛她并没有遗漏。
现在因为七七,那种气氛反而散掉了,众人七手八脚急慌忙乱中,竟有种异样的和谐。
宋月凉笑了下,闪神间,眼前冷不丁有黑影罩过来。
她抬眸,就见白衣黑裤的男子走过雨幕,来到了她面前。
衣裳头发皆已被雨水淋湿。
“你干什么?”明知道自己身子弱,不避雨还乱跑?
男子头偏了偏,深邃黑眸凝着她,漾浅浅笑意,“我老婆掉了,我来把老婆扛回去。”
宋月凉指尖动了下,白皙耳尖悄然蔓开一层绯色。
“月亮,我其实有话想问你。”
“什么?”宋月凉强自镇定。
“你看,咳,我们女儿都生了,我就不讨论你对我少儿不宜那些东西了。现在我只剩一个疑问。”男人倾身靠近,独属于他的干净清冽气息无声侵袭,似蛊惑般的呢喃在女子耳边响起。
“月亮,我的初吻还在吗?”
宋月凉脑子轰一下炸开,热度攀升把整张脸都烧红了。
她忍着羞恼警告,“傅燕迟!”
男子低声轻笑,笑声温柔缱绻,“月亮,找个时间,我们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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