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众妃的面打手心,对皇后来说真的是奇耻大辱了,可这会儿自己那皇帝保镖也不知上哪去了,没人救她啊!
眼见那不受宠三人组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元宝愁苦的很,身后的雨荷更是暗暗着急,
她看着渐渐走近的俩嬷嬷,见着苏嬷嬷手里戒尺上面赫然缠上了带有倒刺的藤条,雨荷当即惊悚了!
“娘娘……”
她在后头扯着元宝后衣,眼睛死死盯着那缠满倒刺的戒尺,元宝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一见戒尺上那刺,手已然开始发疼了。
“母后!此等处罚是否过重了!”
请安误了点而已,她要把自己手打残?
太后眉眼微挑,对那戒尺倒是颇为满意,“小刺而已,不让你见见血,你日后怎么长记性?苏嬷嬷,打!”
话音刚落,已然走近元宝身边的两嬷嬷,忽然默契十足,一个抓着元宝的双手强制停在半空,一个举起手中戒尺狠狠朝那嫩白双手打了下去。
“啊!疼疼疼!”
“疼?疼就对了!在太后跟前,谁是天谁是地,日后你可得记清楚了!”
苏嬷嬷发了狠了,一下一下抽打着元宝那双手,嘴里说的话更是放肆极了。
周围原本看戏的几位妃子这会儿脸色忽然都不大好看了,画面太过血腥了,太后这心,狠过头了。
当着她们的面如此做派,焉能不是杀鸡儆猴?
大清早被人传召过来陪着太后赏景散心,原本以为自己好日子要来了,哪想到碰上的是这一出?
不受宠三人组此刻心有戚戚,对太后更是忌惮不已。
此时元宝那双手已然伤痕累累了,一根根倒刺随着苏嬷嬷一下一下的拍打扎进元宝手背,戒尺本身打在手上倒是不痛不痒,关键那藤条上的刺才是重头戏。
元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大清早的又在太后这栽了一回,带刺藤条扎手这么骚的操作,亏那俩嬷嬷想得出来!
昨儿那两弯刀和钢针都没将她伤到分毫,今早却在这见了血!
这可真是,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手里此刻被那藤条抽得火辣辣的疼,可自己势力单薄怎能扭过太后?
元宝忍着心内怒火只得向太后苦苦哀求。
“母后,儿臣知错了!求你饶我一次!”
此刻双手已然渗出丝丝血迹,斑斑血痕顺着伤口流下,后头的雨荷看着揪心不已。
她家娘娘几时这么遭罪过!
忍无可忍之下,雨荷噗通一声跪地。
“太后娘娘饶命!娘娘身子瘦弱,哪里受得住这等责罚,求太后网开一面!”
连着宫女也开始求情了,太后神色不动,心里却是满意极了。
昨天那口气,总算出了。
“行了,既已知错,暂且饶了你。”
她懒懒朝元宝一瞥,见着她手上鲜血淋漓,面上却无一丝波澜,不就是血么,跟命比起来,见点血算什么?
显然元宝心里也是门清的,今天不受这一罚,太后指定有上百种法子搞死她,让她早些消了那口气,以后好歹能让她缓一缓,即便有心刁难,也不至于直接到要命的程度。
“母后仁慈,儿臣谢过母后。”
她咬着牙低头谢恩,一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模样,太后看着分外舒心。
“皇后这副样子,可比张牙舞爪看着顺眼多了。”
元宝眉目一敛,默不作声,任人欺凌无力还手的孬种样,你当然爱看了,可你能一辈子凌驾于万人之上为所欲无吗?
不可能的,但凡有机会,她必然要将她拉下马!
此刻元宝的心里有了个最狠的念头。
这是至今入宫以来,元宝动过的唯一一次最大胆最阴暗的恶念。
“母后教导有方,儿臣日后必然谨言慎行侍奉母后。”
她瞬间温婉谦恭起来,太后满意极了。
没有人能在自己面前特立独行,更无人敢在落了自己脸面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对于如今能怂则怂的元宝,太后心内大喊过瘾。
“行了,哀家在这看看景,皇帝这会儿忙着陪柳美人,眼下有几位妃子陪着哀家,这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
一番话语,又将元宝贬了个彻底,而字里行间,都不往再提醒元宝,皇帝对你无意,这会儿正陪别的美人花钱月下呢。
元宝听得分明,心里忽然百般不是滋味。
“母后,不知陛下如今在哪?”
太后展颜一笑,意味深长看着幽翠湖那静静湖面,那头一艘精致的游船正悠悠停在湖上。
“瞧,在那呢,柳美人温良贤淑,哀家早说了,陛下心甚爱之。”
元宝忍着心内不适一转头,瞧见那船上隐约两个身影相依,瞬时手上的伤忽然感觉不那么疼了。
此刻,她的心仿若被无数利剑刺得生疼。
那位昨天还温情冲她保证日后有他护着自己的皇帝,这会儿陪着别的人游湖呢。
她在这里忍痛受罚,受尽了委屈,被太后百般刁难刻意针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却一如既往在花前月下。
杀人,不如诛心。
太后这一回合赢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