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吴传芳与许倩如这一老一小尽皆走出厅堂后,无端受了“冷落”的张宇只能是摇头苦笑,而韩莹莹则是走上前来,疑惑问道:“张大哥,帝王绿是什么,冰种又是什么啊?为什么吴老一听到冰种帝王绿这四个字,就起了这么大的反应?”
听到这话,张宇这个半吊子,就开始一本正经地为半吊子都不如的韩莹莹科普起来:“看翡翠的好坏,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看,一个是水种,而另一个则是颜色。”
“翡翠的水种,其实说的就是翡翠的透明度,透明度越高的,就说明翡翠的水种越好,也就越值钱,大体来说,翡翠的水种一共分为豆种、糯种、冰种、玻璃种四个等级,玻璃种最佳,豆种最次。”
“而翡翠的颜色分类就很复杂了,单单是绿翡翠一种就有十几个等级,你只需要知道帝王绿是其中最好的颜色就行了。”
“原来翡翠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韩莹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冰种帝王绿,岂不是就是仅次于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
“没错。”张宇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在翡翠当中,以绿为贵,而帝王绿翡翠又为翡翠中的王者,其价值自然不是其他翡翠所能比拟的,现在既然已经开出来一块冰种帝王绿了,那我们就不如跟过去一块儿瞧瞧到底有多大块头吧?”
韩英英自然是一切行动都以张宇为基准,就在张宇刚刚离开椅子上的时候,便站起身来,跟着张宇朝后院的方向走去。
掀开通往后院的那卷珠帘,还未将脚踏出去呢,便听到了马师傅带着些佩服语气的声音传来。
“老吴啊,就从眼光这一点来看,我老马对你还真的不得不说一个字,服!”
走进后院一看,只见一位戴着副老花眼镜,头也是花白的老者,此时正对着吴传芳竖起一根大拇指,啧啧称道。
“起初我看到那几块毛料的时候吧,就寻思着,你老吴看了一辈子的翡翠了,今天这是哪根筋不对劲,怎么把这种破烂货扔过来了,而且还指名道姓要我亲自来开,这不是白白糟践我的名气吗?”
“现在你再转眼一瞧,嚯,感情我这是玩了一辈子鹰的老师傅,今天却让一只家雀给啄了眼,这才刚刚第一颗呢,就切出冰种帝王绿这样的稀罕物件来了,虽说块头只有鸽子蛋大小,但这样的开门红,我老马还是头次见到。”
“服了,我对你老吴啊,这次是真服了,我咋就一开始没看出来这废料里面,竟然蕴藏着这样的宝贝呢?”
听完马师傅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一连串话语,饶是吴传芳,此时也被臊了个面红耳赤,直欲上哪儿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太丢人了啊!
他吴传芳哪儿是早就瞧出了张宇那几块毛料的内里乾坤啊,分明是跟马师傅一样,把那几块毛料当垃圾看待了啊!
不过暗暗让吴传芳心中捏了一把冷汗的是,好在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没有把话说得太满,只是语气委婉地把自己心里的看法说了几分给张宇听,不然的话,现在这结果一出来,那自己还有什么脸在张宇面前以专家自称啊?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能让马师傅那头犟驴对自己心服口服,这也算得上是一笔意外之喜吧?
于是不动声色将马师傅的恭维话收下之后,吴传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来,愣是让人看不出有丝毫的破绽:“那个,老马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看人不能以貌取人,看翡翠,自然也不能简单以外观判断,你看,现在不就应验了?”
“是是是!”
马师傅连连点头,就拿张宇那几块毛料来说吧,的的确确是他姓马的以貌取物了,虽然吴传芳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几分倚老卖老的嫌疑,但马师傅却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一句说的在理,所以他自然是也只能虚心受教,不敢有任何异议。
吴传芳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须,马师傅表现出来的姿态,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于是大手一挥说道:“来,老吴,把你刚切出来的那块冰种帝王绿拿出来给我瞧瞧吧?”
闻言,吴师傅立马便将双手将一颗翡翠原石递到了吴传芳的手中。
而当帝王绿翡翠独属的那股子清凉感觉传递到手中的时候,吴传芳脸上其他的神色顿时全部收敛起来,转化为一种肃穆的表情,双眉紧皱,两眼也是一眨不眨地盯住那块翡翠原石。
过了半晌的时间,吴传芳方才收回目光,闭起眼来,喃喃说道:“色郁浓正,手感微凉,质地细密,凑近一看,隐有绿丝悬浮,而最为难能可贵的是,这块原石,圆润饱满,从里到外,竟看不出有哪怕一丝断层,的确是冰种帝王绿无疑了。”
吴传芳此话一出,相当于是确认了他手中这块翡翠的品质,饶是张宇,此时脸上也不禁有一丝喜意浮现,毕竟不管他再如何有信心,总归是没见到结果,现在一枚冰种帝王绿出世,也算是没让自己白出来跑这一遭。
然而就在这时候,却听到吴传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许倩如顿时便来了兴趣。
吴传芳将手中的翡翠放到阳光地下,眯缝着眼,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遗憾:“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块翡翠的个头实在是太小了点,怕是只够做个挂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