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匕,如同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一般朝着自己的喉间狠狠扎来,哪怕是还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张宇仍旧能感受到匕尖传来的刺骨寒意。』
“来得好!”
张宇大喝一声,非但不退,反而向前猛踏一步,右掌横推而出,端的是平淡无奇,丝毫没有武侠小说中的武林高手翻掌挪拳间那种动辄便携着一股子翻江倒海的气势。张宇的表现,更像是一个丝毫不懂功夫的普通人,在面临危险时,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手来阻挡徐怀玉的匕一般。
“找死!”徐怀玉见状也是冷笑一声,不过冷笑之余,心里却不免有些诧异起来――
这姓张的不向前走这一步倒也罢了,兴许还能躲过自己这一刺,可他偏偏就这么不知死活般地往前走了一步,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姓张的度再快,也是断然无法躲避过去的。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这姓张的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毫无打斗经验的蠢货啊,他如此做,难不成他以为凭他那一只右掌就能挡下自己的匕么?
心里这个疑问刚一升起,就被徐怀玉极为不屑地给否决了。
嘁,他以为他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吗?就算他练了,那我今天也要领教一下,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究竟是不是真的可以刀枪不入!
这般一想,徐怀玉原本迅如闪电的出手度便愈加快了几分,同时力道也愈地凶悍了几分,几乎是一个心跳都不到的功夫,晃着幽幽冷光的匕尖便距离张宇的掌心已不足三厘米的距离了。
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出现匕透过手掌,直接刺进咽喉后鲜血如泉涌的画面了,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来是当徐怀玉加重力道往前刺去的时候,张宇的左掌却临时一翻,几乎是贴着徐怀玉的刀面擦身而过,整条手臂如同一条上棍的长蛇,往徐怀玉的左臂上缠了上去,旋即张宇用力一绞,便只听得“咔咔咔”一连串骨骼响动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就是“哐当”一声,徐怀玉手里的匕应声而掉,由此,刚刚还得理不饶人的徐怀玉转眼间形势立转,几乎一整条左臂都要被张宇给废掉了。
不过在这种剧痛之下,徐怀玉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倒是比世上大多数的男人都要意志坚韧得多,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忍不住闷哼一声,之后愣是把牙齿咬得几乎快要崩碎了,都没有喊出一个疼字。
这看让张宇在眼里,不禁默默在心里为徐怀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强将手下无弱兵,徐怀玉这么个区区小丫头片子都能做到如此地步。
看来,青竹帮的那条“竹叶青”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几年内把青竹帮做大到如今这个程度,并不完全是像传言中的那样,是靠着她那副足以让天下男子为之倾倒的绝世容颜,将众多裙下之臣玩弄于鼓掌之间才达到的嘛!
有机会,定要亲自领略一下这位艳名冠绝沪城的女子究竟是如何的蛇蝎手段呢!
就在张宇愣神的功夫,徐怀玉的下一次攻击又紧接着到来了。
只见徐怀玉抬起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伸出两指,并作剪刀状,狠狠地就朝着张宇的双眼扎来,虽然徐怀玉脸上似乎是表现出一副不惜以伤换伤,也要跟张宇玉石俱焚的架势来,但其目的却很显而易见――
攻敌之所必救,不求伤敌,意在脱困!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虽说张宇有着数种方法让徐怀玉无功而返,甚至是再折她一条手臂,但张宇本就不打算和徐怀玉来一场生死之战,所以张宇也是表现得极为配合,就势往前一推,便和徐怀玉重新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徐怀玉一个踉跄,等她站定好后,刚准备掏出自己的第二把匕再次冲向张宇时,脖子上却传来了一股冰冷的感觉。
“你输了!”
当张宇仿佛毫无人类情感的话语从身后传来,颈下尖锐而锋利的触感,让徐怀玉感觉自己哪怕只要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动作,都会被身后之人当场割断咽喉,命丧当场。
快!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让以度见长的徐怀玉此时都不由得满目骇然:“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宇轻笑着,说了一句很装-逼,很让人恨得牙痒痒,但又让徐怀玉实在是无从反驳的话来。
“我想做,自然就做到了。”
“你个混……”尽管徐怀玉现在很想骂娘,但形势比人强,在张宇笑眯眯地把手中的匕轻轻往里挪动了几分后,在骂人出气与生命这两个选择面前,徐怀玉很明智地选择了后者,极为聪明地把刚起了个头的脏话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嗯,不错,不说脏话不骂人,这样才是好孩子嘛!”张宇很是欣慰地拍了拍徐怀玉的头顶,追问了一句,“怎么样,现在可以认输了吧?”
“哼!”徐怀玉冷哼一声,不屑道,“输人不输阵,小姐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向敌人低头!”
这话说的,恁一个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只是在张宇慢悠悠地把刀子从徐怀玉的脖子移到她那娇嫩欲滴的脸蛋上,作势要往下划动时,刚才还一脸悍不畏死的徐怀玉登时脸色大变,急忙喊道:“姓张的,你赶快停手,我认输,我认输了还不行吗?”
没脸没皮到了徐怀玉这个程度,张宇也是乐了:“你刚才不是说头可断血可流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低头了啊?”
徐怀玉理直气壮道:“小姐还说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都要划花我的脸了,我低个头怎么啦?总比破相了要强吧?再说了,我徐怀玉只是一个小女人,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低头认输不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