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低声道:“娘亲,您也千万别想着我让您搬去双井巷是不想让您住在侯府,义母的为人想必您也知道,您就是住上三年五载也毫无二话的,我还是怕您在这里不自在,毕竟有个自己当家做主的宅子,做什么事情都方便……遇上她们的这些事情,也免得尴尬。”
李氏心中恼怒难过,深恨白家的这些人不争气,也就不再推拒:
“好,这宅子我就暂且收下,今日就……算了,过几日就直接搬过去吧!”
住了这么久,一收到宅子就要搬出去,也太难看了,心中再是羞惭也不能今日就搬。
至于白莲叶的事情,她心中也是雪亮,白家在京城毫无门路,就算是此时要去解决这件事情,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去解决,除了厚着脸皮交给女儿,又能如何?
白成欢也不迟疑,寻了威北候夫人说了李氏要搬出去的事情,才将白莲叶的事情说了。
威北候夫人也是吃了一惊:
“这白家的女孩儿怎么都如此作为?”
但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她与李氏相处了这些日子,自然是听她略略提过几句白家的事情的,也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再多说什么,女儿如今到底也是白家女,难免会觉得尴尬。
威北候夫人很快就镇定下来,道:
“也罢,这件事情白太太那边肯定是为难的,侯府的人手你向来也能调动,就先让人去打听,回头打听出来了,你爹爹也就该回来了,再做打算!”
白成欢遂去命人打听,又在威北候府用了午膳,就先回秦王府去了。
萧绍棠这几日在家里“重伤修养”,谨慎起见,连卧房也不怎么出,唯一开怀的就是白成欢也日日在他身边关怀备至,细心陪伴,偏生她每日还要去粥棚那边跑上几趟,丢下他一个人在家里百无聊赖。
往日白成欢出去之后回来,见到他都是笑容柔和,语声亲切的,可是今日他站在长安居门口迎她,远远看见她走过来,神色间却是却是一派凝重,一看就是遇到了事情的样子。
虽然走到近处的时候,她已经带上了笑容,可萧绍棠还是牵了她的手回了内室,就直接询问:
“这是怎么了?难道侯府还有人敢给你气受?看着你仿佛不大开心,”
白成欢微微仰头,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的伟岸男子正微微俯身,笑微微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神投注在她的脸上,高而挺的鼻梁几乎撞到了她的鼻子,离得这样近,那种与女子迥异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将她笼罩在里面,修长的双手上刀剑留下来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手背,痒痒的,却又那么温暖。
当她在外面奔波了一圈回来,得他如此关切相待,心头骤然一暖,就像是忽然间找到了一个强大的依靠,不由自主地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多谢你对我娘亲的用心,我替我娘亲多谢你,至于这件事,你先不必插手,总要有个眉目我才能知道怎么办。”
萧绍棠凝眉片刻,就笑开了:
“有什么可谢的,我身为女婿,孝敬岳母是应当应分的事情,若不是这伤不能随意出门,我本该随你一同去看望他们才是,你我夫妻一体,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至于你堂姐的那件事,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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