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卿点头:“不错,说起詹士春,我现他最近是有些异常。”
“说来听听。”圆慧手中人手不及宋长卿,宋长卿打听来的消息,他一概听得格外认真。
“据我派去跟着他的人说,他每每从宫中出来,半途就会消失无踪,一开始他们只以为是易容走了,但是几次之后,现詹士春不见了之后,会出来一个叫‘詹松林’的人,而这个詹松林,屡次去威北候府,求见威北候府的义女白成欢,却屡次遭拒,从来没见到过人。”
宋长卿前世是大才之人,胸中沟壑千千万,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估计,这个詹松林,十有,就是易容之后的詹士春!”
圆慧关注的重点却不在此:“等等,你说,他去找谁?”
“威北候府新收的义女白成欢,在你这边为孝元皇后做法事那一天,我见过一次,是和晋王殿下一起来的,你可曾见过?”
宋长卿想起那个看着他眼神熟稔的白衣少女,总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或者说,那白成欢在哪里见到过他。
当宋长卿看向圆慧的时候,却现圆慧的脸色更难看。
“居然,连她也被搅进来了!”
圆慧自然记得那个胆大妄为,敢威胁他的女子。
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借尸还魂的人,可确实就是。
圆慧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再查查,好好查查,若是詹士春,真与此女有些关系,那倒……哎,真不知道是好办还是难办!”
京城内,晋王站在忠义伯府的大门口,瞪着萧绍棠身边的随从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小跑过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跟本王哭穷吗?既然穷的送不起礼了,这又都是什么?”
晋王气的不轻。
要说这秦王世子,脸皮可比他厚多了,前面去的那几家,每家都是几盒点心,几乎是空着手,让他堂堂一个亲王跟着,觉得脸都要被丢光了。
可萧绍棠振振有词,说他们这么多年在宁州多可怜多可怜,就差饿死了,如今还穷,手里没银子,也买不起那么多的贵重礼物。
“礼轻情意重”,这是他的原话。
没办法,晋王丢不起这人,自己掏腰包买了些字画绸缎等等礼物,好歹秦王世子也是皇家之人,不能丢了皇兄的脸。
可到了忠义伯府这儿,银子就有了,礼物就能买的起了!
“不是礼轻情意重吗?送这么多东西干嘛?既然你这么有钱,把银子还给本王!”
晋王深深地觉得自己被这该死的何七给算计了!
萧绍棠手一摊:“没银子啊,晋王殿下,您不知道,这都是刚才那几家的回礼,我可没银子!”
就是有,也不能让你们知道啊!
晋王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既然是回礼,那也该是给本王的!”
“晋王殿下,别闹了,您看看,人家都看着咱们呢!”
萧绍棠脸皮十分厚底眨眨眼,晋王一回头,就对上了忠义伯府门房探究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哎呀,晋王殿下真是个小气鬼!抠门!
晋王伸手指了指萧绍棠:“好,好,算你狠,何七你给我等着,一会儿咱们就去威北候府,我要让成欢姐,好好看看你这小人真面目!”
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拔腿跑进了忠义伯府。
萧绍棠眼色沉沉。
晋王这样口无遮拦,迟早会惹出麻烦……看来还是要拜托白成欢,好好管教管教这小子!
忠义伯夫妇态度客气而热情,让感觉到前面那几家疏离态度的晋王和萧绍棠心中倍感温暖。
“还是伯爷为人宽厚啊。”
晋王十分感慨,瞧瞧前边那几家,一个个的,不冷不热的,那回帖子干嘛?
萧绍棠听了不由得好笑。
这样的晋王,还是趁早回封地比较稳妥些。
那些人家,怕的无非就是对他太过热情,招了皇帝的眼而已。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京城的人心,也不是这跑一趟就能摸透的,总得慢慢来。
从忠义伯府出来,晋王就连声催促着要直接去威北候府。
“走,我要让成欢姐看看,你是不是那什么何七!还骗我的银子!”
萧绍棠半推半就:“晋王殿下急什么,按帖子的顺序,我看看,该去安国公府了……”
“我呸!谁再跟本王提安国公府本王跟谁急!就去威北候府,立刻就去!”
安竹林那个不要脸的冒充成欢姐,害的他被皇兄赶出宫,安国公也是个怂包,这样的人家,虽然是国公府,可内里早就烂透了,还去拜访什么!
萧绍棠心里简直笑开了花,可脸色还是犹豫不决,让晋王觉得得意极了,更是不由分说拽着他上马往威北候府去。
威北候府一早就开了大门,郑重迎接晋王与秦王世子。
白成欢已经跟威北候说了秦王世子与虢州何家战死沙场的七少爷一模一样的事情。
威北候略略一想,大概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秦王与当年的大理寺正卿何庆之,明面儿上看,是没有什么来往的,可是人心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何庆之此人为人极为刚正,无论是官声还是人望,都一时无两。却于秦王获罪当晚,掉入太极殿前的金河,而那一天,掉入金河的,还有被当时的淑妃召入宫中的秦王妃。
此事不往一起想还好,往一起一想,那可真是,不可说啊。
不然,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巧合?哪儿来那么多长的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