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逐一指认给碧秀,无非就是些绿翅鸭、紫水鸡、长嘴鹬这类,倒也不稀奇。碧秀突指着一物叫道:“小姐,你看那浴水的是何物?倒是好看的很。”
玉翘定睛望去,竟也暗暗称奇,头颈鸦黑,呈绿泽,嘴尖而扁翘,嘴基有一蛋状突起,赤红滴血般,肩背栗色花纹,肚腹洁白如雪,正划水梳翼,很是自在。她沉吟稍久,终摇头噙笑道:“真是考到我了,竟从未见过。”
“那是翘鼻麻鸭,西洋新进贡的玩意儿。”有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玉翘忙扭身回看,顿时眉蹙眸深,低福了一福道:“玉翘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朝宫人冷眼扫去,宫人乖觉,后退避过百步,逐看向碧秀,碧秀低不语,只是立着,并不走开。
他也无谓,免了玉翘礼,瞧她如今十五六岁,梳着妇人髻,原就娇娇粉面,如今承了夫君欢泽,愈妖娆妩媚,举手投足间,隐现着撩人风情。如若再过二三年光景,这小妇人熟透成一只甜水蜜桃儿,还不知怎么祸害男人呢!如此一念,他眼神微跳,朝玉翘凑近过去。
玉翘瞅着太子神情古怪,逐不落痕迹的后退,用衣袖掩面,冷着声道:“玉翘已嫁人妇,还请太子自重。”
“自重?”太子喃喃重复,嗤笑一声,嘲弄道:“昨夜玉翘紧偎在男人怀里,可曾自重过?”
玉翘听过此言,脸颊红晕微起,又羞又恼,恨声说:“那男人是玉翘夫君,他想怎样,玉翘总是心甘情愿的。即便不自重,玉翘认了!”
此话一出,太子只觉心如重捶,神魂俱裂。他眼眸灰烟四起,紧紧盯着这从小到大就心生爱慕的女子。虽因权欲无法纳她为太子妃,可他心底从未放弃过,哪怕她嫁为人妇,如昨夜软倒夫君怀里,他依然不肯俯就。
“即便成为我的侧妃,我也会给予你专房之宠,你为何就是不懂我的心?”他低语喃喃,痛苦万分。
玉翘一怔,没呈想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心软,低眉垂眼半晌,才淡然道:“玉翘已有夫君,前尘往事早已放下。太子殿下即要登基为皇,筹谋达成,何苦还在此作茧自缚,不如放过自已,也放过玉翘吧!”
“放过你?”太子笑得喉咙沙哑,突然顿声,目光狂热阴狠睇着她,冷冷道:“你还记得前朝左臣相的冯夫人么?她不愿嫁安顺王爷又如何?那安顺王爷篡位为皇帝,即命那冯夫人例随命妇入宫。每一入辄数日而出,你以为能干什么?”
他满意的看着玉翘小脸瞬间苍白薄透,轻轻慢慢道:“玉翘,我天天盼着登基为皇的那一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