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威面不改色,继续回禀:“那六具尸只有五人腰牌健在,且所绑绦子有拉拽痕迹,想必就是为了摘下这个符,可以推断,这块定是此人被毒杀之前,要么遗失,要么故意扔弃为之!”
“这事先搁下,待我禀明皇上再做定夺!如周少尹做了驸马,只怕我那野心勃勃的妹妹,指不定做出什么翻江倒海的事来!到时你帮是不帮?”平王话语轻松,却是谨慎之态顿显。
周振威虎眸一睐,不耐道:“殿下多虑了,周某早有心爱之人,只等些时日就迎娶进门,哪还有多余心思去看旁人!今殿下心神不宁,总左右顾言它,实是属下选错日子,这就告辞,择日等殿下心无旁骛,属下再来禀告!”
便作势起身要走,平王忙笑道:“壮士留步,是我小人之心,你莫要计较!”
直到此时,周振威才浓眉初展,复又坐下,两人相视而笑。自他任晏京府少尹后,便知晓头上所管就是平王,平王虽挂晏京府兆尹一职,却并不坐班,他便隔断时日就前来述职,两人时常就案卷相讨切磋,一来二去,彼此却也惺惺相惜!之间言语更多了份随意。
“如今晏京城地下赌场猖獗,因嗜赌家破人亡频,风气浑浊,竟有不少官员也参与豪赌,治安动荡,民心不稳!”周振威严肃道:“彻查下来,这些赌场永乐王爷竟也沾了边!”
平王瞧他隐了话去,笑了一下:“我自一并禀与皇上知晓,只是,我不知朝中为何会疯传,永乐王爷与我关系匪浅,不屑强辩,只要皇上与知己明了就成。”
周振威徒生几许敬意,方又聊了会话,那平王终是好奇,笑问:“你那心爱之人到底是哪家姑娘?让我看看是否配得上你!”
“是我配不上她才是!”周振威不自觉抚触着腰侧所佩那团软玉,温香之间便想起那姑娘一颦一笑,一羞一嗔,自是心肠再狠硬,瞬间也划成了绕指柔。
平王瞧着他表情复杂,叹道:“既然如此,方才面对皇妹时就不该拂逆,这反引她注意,你好自为之!”
离去时,周振威果在必经之路上,远远望见新阳公主百无聊赖般候在那里,他便想了想,问了刘成卓其他出口,即从下人后院之门遁去!
当朝为官,自是少不了应酬二字,周振威吃了些酒,虚以委蛇一番散去后,路过朱雀门时,瞧着有卖炸冻鱼头的,似颇有名气,排如长龙。
他想着玉翘在老宅时似乎爱吃海鲜之类,就动了心思,也去排起了队。
早有百姓认出了他,交头接耳,偷笑窃语。他倒大方坦然,婉拒有人让他先来的好意,与众聊着天,过大约一个时辰方才轮到,又巴巴的来到姑娘府前,让看门小厮给递进去。
这才心满意足的自回家中。
夜色朦胧,月如银盆,他嗅着淡淡花香,脚步轻快地刚进院落,由不得心中一凛,他的房内,烛光映与窗上,摇曳微摆,却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