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落笑了，沾满血污的笑容看起来阴森可怖：“你在害怕，对吗？”

小和尚浑身一颤，声音都带着一点颤抖：“师兄……”

肖落站直了身子，颇为无趣地摆了摆手。

“你们回去吧，我不需要你们供我差遣，师祖那里，就说是我不让你们跟着。不然，我就杀掉你们。”

肖落眼中，因为杀人泄之后血色略微消退一些的血色眸子微微闪烁，似乎又变得猩红几分。

当先清秀的小和尚吓了一跳！

然而在其身后还有三个和尚。

那三个和尚一高一壮一瘦，虽然体态各异，可身上隽永的禅意却十分显目。那十分壮实，留着虬髯的和尚上前一步，义正言辞：“若是我等性命能消减师兄几分魔性，那自是再好不过的。”

壮和尚直视肖落，怡然无惧：“舍身饲鹰，亦不失为一桩美谈。”

肖落眉眼低垂，呵呵轻笑：“舍身饲鹰……拿我与未开化的恶鹰相比，所以，在你们心中是，我还是那混沌且未开化的魔头，是吗？”

壮和尚面容一窒，不知道该怎么说。

肖落却自顾自道：“是啊，我从来都是魔头，怕我，又何必让我回去呢？嗯？”

“走吧。”

肖落突然意兴阑珊，越过那四人，径直走开。

“回到你们的庙宇去，诵你们的佛经去……渡人，还是渡己？你们自己都没搞清楚，何必来渡我？我能自渡，我也能渡人……”

“恶孽不止，则杀戮不休。”

“去吧……别再回来了。”

肖落的语气阑珊缥缈，如同高僧大德当头棒喝，那四个和尚竟然就此怔怔地呆立在原地，好似陷入顿悟当中一般。

徐庆摇摇头。

自家这师兄，也是有故事的人呐。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管前世今生，不管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只要有人的地方，那每个人都会是自己的主角。

每个人都是一本书。

以自己为主角书写一段时光。

只是有的人很棒，在那有限的时光里写出了了不得的内容，让看者惊叹。

而有的人……

满纸涂鸦，空洞无物。

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活得那么公洞吧，经历和心路，总要有一个走得很远。

徐庆笑了笑，追上肖落的步伐。

而在他身边，南宫雪薇亦步亦趋。

……

等到太玄道诸人踪影全部消失，那四个和尚才猛然醒悟过来，他们看向四周，顿时欲哭无泪。

这里，哪里还有慧空师兄的影子？

清秀俊逸的小和尚哭丧着脸：“师叔祖的嘱托没有完成，这可怎么办呀？”

瘦瘦的和尚哀叹一声：“师兄是个豁达人，兴许在太玄道真的比在大禅寺好吧。”

最起码……

不会有人把师兄当做怪物吧？

最终，四个和尚合计了一会儿，也只能准备先回大禅寺报备。

……

徐庆追上肖落，腆这脸过来问道：“师兄，威猛呀！”

肖落没好气地瞥了徐庆一眼。

虽然啥话都没说，但是耐不住肖落眼神传神啊――佛爷我烦着呢，别烦我行不？

徐庆装作没看见，继续问道：“师兄，你就跟我说说呗，你都叛出大禅寺了，为什么大禅寺还对你这么礼遇？”

同辈弟子在肖落这里完全就跟低了好几个辈分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