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玖擎问:怎么不说话了?小六哭了?
几人齐齐摇头:不能吧。
这丫头跟洛女士吵架,什么时候哭过?
但再竖起耳朵一听,好像还真是。
乖乖,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嫂子们环臂在客厅坐着,看着她们的公公和男人做贼似的听着墙角,脸上全是无语。
上梁不正下梁歪,甭管多大,男人就没有彻底长大的时候。
幼稚。
唯二成熟的两个男人偏偏不在场。
南颂和洛茵在外面说着话,楼上书房里,南宁松也把喻晋文叫了上去。
不比那母女俩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的气氛,翁婿这边氛围非常祥和,茶香氤氲,桌上摆着一盘棋,黑白交错。
喻晋文沉稳地开口,进行劝说,“爸,大家都去东镇,只留小颂一个在家,她肯定不乐意。”
南宁松落下一颗黑棋,淡淡道:“怎么就只有她一个了,你不也在?你们三哥也不去,够一视同仁了吧。”
喻晋文一时语塞,知道岳父的意思和安排。
三哥贺深那边,贺沣还小,不满一岁,离不开爸爸;而他这边,小颂肚子里怀着一个,她离不开丈夫。
所以家族会议中,他们这两对就被留下了,美其名曰——镇守家园。
这么霸气又中二的语录,自然是出自他的亲亲丈母娘,洛茵女士之口。
“我……”喻晋文试探地说,“我管不住小颂,她要是非得去,我也没办法。”
听到这,南宁松抬了下头,嘶了一声,“你是她男人,连自己媳妇都管不住,要你有何用?”
“没办法。”
喻晋文把“从心”二字进行到底,“咱家不是一向都是‘以妻为纲",媳妇说了算么?”
“……”
这一句话把南宁松整无语了。
闷了片刻,南宁松拿出自己一家之主的威武霸气,“小事上当然是听她们的,大事上得听我们的。”
“哦。”
喻晋文表示自己听见了,但没全明白,又落下一颗白子,请教道:“那敢问爸,这大事小事,怎么划分?”
南宁松:“……”
他瞪着喻晋文,喻晋文一脸无辜又诚恳地看着老丈人。
半响后,南宁松轻叹口气,道:“还是下棋吧。”
“是。”
喻晋文垂下眸,已经知晓了岳父的意思,唇角不由轻轻一勾。
他们翁婿二人将心比心,能搞定任何事,唯独搞不定自己的媳妇,一言以蔽之,就是——被吃得死死的。
一盘棋下到尾声,堪堪打平。
喻晋文忽然听到南宁松沉寂的声音说,“如果这一次,我和阿茵真的又去无回,小颂就真的要交给你了。望你好好待她,莫要负她。”
白棋从指尖滑落,掉进棋盅,发出“啪嗒”一声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