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别打岔了,牧老师你接着说。”南颂着急听故事。
牧州陷入回忆里,“那个姑娘,确实是镇子上最好看的姑娘,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阿水。笑起来也是温温柔柔的。那时候我的中文还不是很好,她说的小镇方言我也听太懂,我们两个交流不多,见面就只是笑。后来渐渐熟了,她会在我画画的时候悄悄做好饭菜或者备好米酒放在我身边,也不打扰我,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画。他说我画画好看,我说她长得漂亮,她也只是害羞笑笑。”
年少的记忆其实已经久远,但想起来却依旧让人觉得青涩又美好。
南颂看得出来牧老师依旧十分喜欢那个美丽的小镇姑娘,提起她来的时候目光里都带着柔和,也或许是人们对青年时代的纯真爱恋,总带着美好的滤镜吧。
“有一天,她依旧来郊外找我,我正在画夕阳,她没有备饭菜,只提了酒。脸上也罕见的没有笑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我看出她心情不好,问她怎么了,她只摇摇头,不肯说。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就停下了画作,陪她呆坐着。”
牧州咳嗽几声,声音也有些嘶哑,“她看着我,忽然提出来,你来画我吧。”
“她说了两遍,我才明白她的意思,我说,好啊。她不习惯人盯着她画,坐在草地上手足无措,我提议她唱首歌放松下来,她便唱起了一支当地的民谣。”
牧州已经不记得那首民谣的旋律了,只记得阿水姑娘甜美清澈的歌声,给夕阳带去了旋律,“画着画着,我就觉得我已经醉了,醉倒在了她的歌声里……画完以后,她过来看了半天,望着我问:我好看吗?我说:好看,美若天仙。然后,她就捧着我的脸,吻了我。”
话音刚落,气氛组已经就位,南颂和洛茵同时“喔”了一声,啪啪鼓掌。
洛茵“切”一声,“我还当你多风流英勇呢,搞了半天是被吻的那一个啊。”
“就是,牧老师你也太不勇敢了,跟我爹一样。”南颂忍不住吐槽。
南宁松莫名躺枪,“我怎么了?”
南颂道:“当年您和我妈在一起,不也是我妈强吻的你吗?”
“……”南宁松老脸一红,“瞎说!”
“闺女哪瞎说了,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就是我强吻的你。”
洛茵得意地挑了挑唇角,“这事够我吹一辈子的。”
南宁松战术性咳嗽:“咳。老牧,接着说你的风流债,别牵连无辜。”
牧州唇角含笑,便接着讲。
那天的气氛太好,他们一起坐在草地上,她唱着民谣,他便在旁边吹口琴,后来他们喝了很多米酒,很多很多,一直喝到了晚上。
牧州不胜酒力,喝得完全断了片,只记得他们似乎在草地上打起了滚,还有那天的星空特别美,而女孩的唇,又紧又软,又甜又香,仿佛做了一场春~梦。
“等我醒来的时候,阿水已经不见了。当我收拾好画板准备要回去的时候,嘴巴就被人堵住了,肖恩的人找到了我,把我套上麻袋掳走了。”
牧州说到这里,脸色沉下来,眸色也跟着凉了,“再醒来时,便是在东镇。”
再后来,他被肖恩胁迫着留在东镇为他办了许多事,甚至肖恩把宋西交给他,逼迫他收宋西为徒,将作伪的技艺教给她,但牧州看出宋西心术不正,无法继承他的衣钵,一直不肯收她,直到后来他有机会逃出来,机缘巧合教到了喻晋文。
肖恩一直在追杀他,牧州怕给喻晋文带去灾祸,就又离开了,开始了他的逃亡之路,几次被肖恩抓回去,又几次逃脱,直到在岛上和洛茵、南宁松他们相遇。
有些因缘际遇真是命中注定的。
牧州是回到清水镇之后,向镇上的人打听阿水的下路,想着她现在应该已经结婚生子了,没想打扰她,只是想为当年的不告而别道个歉,做一番解释。
没想到打听之后,才知道在他走后阿水姑娘就怀了孕,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嫁给了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待她不好,她年纪轻轻就没了,女儿也跑了。
听到这里,南颂总有一种这个故事似乎在哪听过的感觉,很是熟悉。
洛茵着急问道:“你到现在也没说,那个女儿在哪?你找到了没有啊?”
“找到了,她就在南城。”
牧州望着对面四人,轻缓又郑重地开口,“她现在的名字叫,舒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