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过节就是热闹,暖屋里几张长桌拼在一起,面粉、馅、饺子皮和擀面杖堆的到处都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说着家里家外的各种趣事,还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阵欢声笑语从里屋传来。
一直热闹到晚上,老爷子和大儿子好久没见,将喻锦程叫去了书房,爷俩谈谈正事。
喻凤娇和丁卯则拉着喻晋文和南颂去了自己的院子,一家四口也说说话。
南颂关切地看着喻凤娇的腿,“妈,您的腿没事了吧?”
“没事了,有你师叔看着,好得很。”喻凤娇笑望了丁卯一眼。
丁卯道:“碰到阴雨天关节还是会疼,我就盼着啊,巴不得永远都不要下雨才好。”
“又说傻话。”
喻凤娇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哪是拦得住的?”
她意在说前半句,可自己琢磨过来后半句,好像不太对劲,不禁朝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喻晋文正提唇微笑着,毫不介怀的样子,反倒让她脸跟着红了红。
南颂和喻晋文见母亲和师叔相处融洽,看着自然然而细节处全是恩爱的痕迹,心里也宽慰得很。
其实人这一生,有时候所求的无非是个能够知冷知热,有话聊的伴儿,自己亲生的孩子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可能陪伴自己一生,人生漫漫长路,终究是要自己过的,自己不是不能过,可若是在这漫长而孤独的旅途中找到一个贴心、投契的伴侣,是再幸福不过的一件事情……这样的因缘际会,可遇不可求。
天色晚了,喻晋文和南颂便没有回喻公馆,干脆在老宅留宿了。
洗澡的时候,南颂还有些纳闷,对喻晋文道:“我还以为这一趟回来肯定要被催生孩子呢,都打好一肚子的草稿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催我,太神奇了。好几次两位舅妈看过来,我觉得她们马上就要问我孩子的事了,没想到她们开口问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这就更神奇了,两位舅妈可是最爱催婚催生的。”
喻晋文笑着绕到她身前,“应该是妈提前跟她们打好招呼了,我看她给她们使眼色来着。”
“应该是,不过她们能憋住也是不容易。”
南颂想到今天席间被各种催婚催到快要崩溃的喻嘉航和喻泽宇,不禁笑起来,“难怪今天嘉航和泽宇承受了这么多,敢情攒在我身上的火力都砸到他们身上去了。还是我婆婆好,知道不给我压力。”
“嗯。”喻晋文给她冲了下身上的泡沫,“不光你婆婆好,你老公也好。”
“嗯?”
南颂故作不解地抬起头,“你哪好?”
喻晋文也“嗯?”一声,“我哪不好?”
说着,就将她逼近墙边,却不忘用胳膊撑住她后背,免得她的脊背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墙面上。
“你……”南颂感受到某些危险的气息,刚一张口,就被堵住了唇,“唔。”
她呜呜半天,到嘴边的话都被喻晋文给吃了进去。
花洒还在上头淋着,水声很大,把两个人的声音都淹没住了,南颂的手腕被喻晋文握住,束在头顶。
南颂在心里默默控诉:老鱼干哪都好,就趁人之危、乘虚而入这一点,非常不好!
简直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