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也难得夸了南颂几句,在细节处又给她做了一番指点。
南颂领悟力很强,拍了一个多月,对剧组和镜头也不陌生了,越来越能够沉浸其中去表演。
和贺笙的戏,两个人也配合得越来越默契。
对手之间是需要互相给戏,互相成全的,贺笙属于科班出身的演员,本身表演的底子就在那里,戏感是有口皆碑的好,但胡景臣要他在这部戏里面给自己做减法,不要有那么多表演技巧在里面,因为男主角本身的性格也没有那么外放,靠的都是一些微表情和细节,走的是内心。
而南颂这里,胡景臣反而让她放开些,不要太收着,南颂一开始确实有包袱,不太习惯跟别的“陌生男人”互动,近距离接触,更何况还有喻晋文经常在旁边看着,她心里的杂念很多。林觉眼尖,看出来了,后来在拍感情戏的时候就不让喻晋文跟组,南颂自己想了个办法,就是将贺笙想象成喻晋文的脸,权当是在跟他互动,虽然难免有一些人格上的分裂,但情绪反而到位了不少,能放开了。
拍到一个半月的时候,南颂跟剧组请了两天假,跟喻晋文回了京城。
她还惦记着权夜骞和骆优的伤。
赶到病房的时候,权夜骞正在房间里做俯卧撑,见南颂进来,“呦,大明星回来了。”
“错,你应该说未来影后。”病房很热,南颂一进屋就将外套给脱了下来。
权夜骞加快速度做完最后两个,站起身来,拍拍手道:“还没说你胖呢,你就开始喘了。”
南颂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朝权夜骞丢过去,权夜骞准确无误地接过,“咔嚓”咬了一口。
“嘿,没洗呢。”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南颂不听他的,把苹果从他手里夺过来,准备去洗点水果,梅苏里派来的护工小学徒云意非常有眼力见地凑上来,主动将果篮接到手上,奶声奶气道:“姑姑,交给我吧,我来洗。”
“你是云意?睿哥新收的第三十二位徒弟?”
“是的姑姑,您知道我?”云意长得软萌萌的,小小一只,十分惊喜地看着南颂。
南颂一脸长辈的慈和,“睿哥跟我说过,你师姐也跟我提过。你今年,才十二岁?”
“嗯!马上就十三了!”云意表示自己是个“大孩子”了,然而在南颂眼里,怎么看都还是个娃娃。
骆优坐在病床上,待云意一进去,就对南颂道:“才十三岁啊,童工啊童工,跟我外甥差不多年纪,我都不好意思让小孩伺候我。你说说,同样的年纪,人家云意怎么就这么乖巧这么懂事呢,我姐家那个,完全是个祖宗。我姐上次来看我,看到云意心都化了,还想收他当干儿子呢。”
“那也行啊,只要人家两个愿意,收就收呗。”
“那你回头帮我跟睿哥说说。”
“行啊。”
南颂一进病房就没把自己当外人,直接脱掉鞋子上了骆优的病床,道:“我也不知道我睿哥怎么教的徒弟,一个个都跟小天使似的,聪明伶俐,可爱懂事。回头我有了孩子,就把他送梅苏里去。”
喻晋文正跟权夜骞说着话,一听这话,耳朵都支棱了起来。
“巧了,你三哥来的时候也这么说的。”
骆优道:“不过我听傅彧说,梅苏里的家教不是一般的严,上次卓家不是在苏慈中医馆闹事闹出了轩然大波么,事情其实不是医馆的责任,但因为这事云卿好像还受罚了,傅彧说进门的时候就见云卿跪在睿哥跟前认错,眼睛都红了,手上还托着板子,认打认罚的,求了半天才让睿哥饶了他。”
“这不奇怪,睿哥课徒极严,要不怎么管得了那么多徒弟。”
南颂见云意端着果盘出来,笑道:“别看这几个在外头乖乖巧巧的,在梅苏里也是天天爬树下河、上房揭瓦,一个个跟皮猴子似的,我说的对不对,小云意?”
云意将果盘呈上去,乖巧笑容中透着一丝调皮,“您说的对,姑姑。”
喻晋文在旁边听了半天,自动过滤了南颂和骆优后面的对话,满脑子只有那一句——
小颂打算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