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衡离开了。我去了水云间,顾衡回了南氏。”
“谁人可以作证?”
南颂道:“我的保镖罗刚,南氏集团的门卫,还有喻晋文,都可以作证。”
程宪点点头,又问,“那之后呢,你都在哪里?”
“在水云间,我一直和喻晋文在一起,直到昨天下午,才回到玫瑰园。”
程宪看着她,“离开仓库的时候,你有没有对手下下过命令,让他们往死里打钱正伟和苗江?”
“没有。”
南颂眉心一蹙,“他们毕竟跟过我多年,我生气归生气,远没有到要他们命的地步。”
事实上,那天保镖打人,也并非受她的指使。
但她确实非常想揍那俩叛徒一顿!
程宪听着南颂的话,注视着她,深沉犀利的一双眸像是要刺穿她的内心,口吻平静地问:
“如果不是你,你觉得会是谁?”
南颂瞳孔微缩。
程宪神情淡淡,“或者,我换个问法。会是谁,想要陷害你?”
南颂对上他似是看透一切的一双眼睛,只觉得心口冰凉,一股寒意顺着尾椎,直爬到脖颈。
*
季云和程宪都各自去忙,喻晋文一人留在大厅,焦灼地等待着。
在婚礼上,他接到了赵旭打来的电话,得知钱正伟和苗江的死讯,心里就一咯噔。
赵旭紧接着告诉他,根据苗江妻子的指控,南颂成为害死钱正伟和苗江的犯罪嫌疑人,要接受调查。
为了不干扰婚礼的进行,他只将此事告诉了程宪,没能瞒住季云,两个人迅速地陪他赶了过来。
程宪和季云一个律师,一个医生,都能帮上忙。
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这里干等。
“妈,爸爸真的是南姐姐害死的吗?”一个男孩稚嫩又透着小大人般的成熟口吻,忽然在身后响起。
“不是她害死的还会是谁,那个害人精!你爸爸在公司都快累的吐血了,不过就是收点回扣,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堂堂南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就为了几个亿就要了你爸爸的命!多狠的心!她差那几个亿吗?”
苗太气得浑身发抖,又怒骂儿子,“你还叫她什么‘姐姐’,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
听她这样教育儿子,旁边的警务人员都无语地撇撇嘴,小声道:“不过几个亿……这口气也是够大的。”
“人家动辄几个亿,钱跟大风刮来的似的,我也累得快吐血了,不过就拿着几千块的工资,同人不同命啊。”
“也能理解,丈夫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留着她一个要养三个儿子,想想我都替她觉得压力山大。”
“少说两句吧,事情究竟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
男孩被妈妈训斥,抿了抿唇,低声道:“爸爸说,让我以南姐姐为榜样,向她学习,将来做个有本事的人。”
“你还叫是不是,你还叫?!”
苗太气得一把揪过儿子,扬起手就在他身后狠狠抽过去,男孩紧咬着牙,忍着疼,弟弟们哇哇大哭。
“你怎么打孩子呢?别打了……”
警务人员想要上前拦,有人却先她们一步,握住了苗太的手腕。
苗太错愕,扭头,就对上一双幽黑深沉的眼眸。
喻晋文声音低低沉沉,“孩子又没有说错,你凭什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