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闷闷地应了一声,硬着头皮朝沙发走过去,半蹲下去,将咖啡放到洛君珩面前,“大哥,喝咖啡。”
洛君珩看着她,眼神淡漠,没有一丝温度。
在这样的注视下,南颂只觉得心脏翻了个个儿,腿彻底软了,由蹲坐的姿势直接变成了跪姿,心一横。
“大哥,我错了。”
保命要紧,至于面子不面子的,are(在乎)。
喻晋文见南颂跪下,眉峰一蹙,就要提步过去,被白鹿予伸手拦住,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那意思是:还没到你出马的时候。
洛君珩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尤其是他发火的时候,那冷冽而威严的模样,别说南颂,白鹿予
都想给他跪。
小时候,在洛茵用尽各种方法和手段将他们兄妹们找回来的那段时间,其实他们心里都不是完全接受的。
那个时候虽小,还不太怎么懂事,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兄弟姐妹,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抵触,关系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他,在白家是老幺,哥哥们都宠着他,被惯的无法无天,成天跟季云、南颂打架,一天能掐三回。
爸爸们都担心他们的情况,但洛茵可狠心,一人犯错其它几个一块受罚。
后来他们实在招架不住,就扮演起塑料兄弟兄妹,家长不在的时候各种掐,家长在的时候各种相亲相爱。
但他们的诡计很快就被洛茵识破了,仗着自己是妈,各种捉弄他们,他们只能联合起来奋起反抗。
而洛君珩作为他们的大哥,年纪最大,智谋也最厉害,自然成了他们的领~袖。
慢慢的,他们在玫瑰园住下,家长们忙于事业不在家,洛君珩就带着他们学习、练武、玩耍,他懂的东西多,不管问什么他都知道,当然,身为大哥他也有自己的奖惩措施,犯错的时候他揍起人来毫不手软,对南颂也一样。
权夜骞小时候就是洛君珩的狗腿子,完全唯他马首是瞻;
贺深最乖,总是在安安静静地读书,很少惹祸;
季云、白鹿予和南颂就不一样了,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然后就常常被打红了屁股,罚跪在窗边晾着。
南颂作为女孩子唯一的待遇,也就是提上裤子跪而已,季云和白鹿予可是要光着屁股晾刑的!
所以,他们能不怕大哥吗?
洛君珩端坐在沙发上,没有理会跪在一旁的南颂,拿起茶几上的咖啡,优雅而从容地喝了一口。
半响,他才缓慢而悠然地开口,“错在哪里?”
“我……”南颂抬了下头,瞥到大哥的脸色又低下头,嗫嚅道:“不该…不带他去见您。但是大哥,我不是故意不带着他去见你,我们今天刚、刚和好,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你们来之前,我还在跟他商量着回家见你的事呢,没想到你们先来了,还正好撞见了…哦,你千万别误会啊,我俩没那啥,就接了个吻,你不能打断我的腿!”
她磕磕巴巴地说着,一通解释猛如虎。
洛君珩的表情依旧很淡。
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喻晋文。
喻晋文不顾白鹿予的阻拦,迈开长腿朝南颂走过去,没有上前扶她,而是在她身侧也屈膝,半跪下去。
“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怪我,不关小颂的事。”
“……”南颂没想到喻晋文会直接跪下,惊了一瞬。
洛君珩侧过身来,看着扶住南颂的胳膊,半跪在她身旁的喻晋文,深邃的眼眸泛着晦暗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