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瞧瞧。”
南颂将喻晋文拨开,对着镜子,一瞧,“……”
这两条又粗又长的黑麻花,确定是眉毛?!
这是把她画成了张飞吗?
南颂嘴角抽了抽,忍了忍,实在是忍不住,“喻晋文!!!你给我卸了重画!!!”
老鱼干吓得抖三抖。
*
好不容易折腾完,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喻晋文觉得他的手都在哆嗦。
光看不练假把式,毕竟没有实践过,手上容易没有轻重。
经过了南颂手把手的调~教后,总算是画的令她满意了。
吃早饭的时候,喻晋文觉得南颂心情似乎很不错,连带着他的心情也跟着很好。
订的上午十点左右的飞机。
吃完早饭,就得赶去机场,南颂没带什么东西,轻装简行。
喻晋文亦是如此。
办理了登记手续,上了飞机,头等舱被南颂包了下来,除了她和喻晋文,是一溜黑衣保镖。
落了座,喻晋文手无声地攥成一团,神情肉眼可见地紧绷。
南颂偏头看了他一眼,“紧张吗?”
喻晋文漆黑的眼眸看着她,重重点了点头。
他确实很紧张。
都说近乡情怯,他的“死”,给家人造成了难以言说的伤害,心里的内疚此刻都转化成了紧张。
“不用紧张。”
南颂道:“最难的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比你还活着,更令家里人高兴。”
她道:“未来的日子还长,实在觉得抱歉,就好好照顾、陪伴他们。”
“嗯。”喻晋文点点头。
“嘉航和泽宇这半年来进步很大,公司的业务已经逐渐上手,也比以前懂事多了。”
喻晋文又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被你教的很好。这半年,真的辛苦你了。”
在岛上那半年,也不算是与世隔绝。
在他躺着,不能动弹的那段时间,喻家的那些事情,洛茵女士通过骂他的方式,都通通告诉他了。
“你说你立个遗嘱,把钱留给我女儿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她去继承喻氏的股份啊,还让她当什么喻氏总裁,你想累死她啊!”
“我就知道,不光是当喻氏总裁那么简单,我那傻闺女已经开始带孩子了,就你那俩憨憨的表弟!这都什么命呦!”
南颂靠在椅背上,昨晚没睡好,神色有些疲惫。
“还好,他们还算省心,没那么难教。”
喻晋文看出她脸上的倦色,道:“飞机一个多小时呢,困了就睡吧。”
“嗯。”
南颂打了个哈欠,又看向他,“你也睡会儿吧,黑眼圈重的都赶上大熊猫了。”
喻晋文笑了笑,“嗯。那一起睡。”
南颂闭上了眼睛。
喻晋文看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机舱空气很凉,他跟空姐要了一方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南颂身上。
她睡着了,随着飞机的颠簸晃动,头也往一旁歪过去。
喻晋文将身体往她那边靠了靠,肩膀微微一低,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她垂下来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