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囊瓦走了进来,“楚国使臣囊瓦见过齐侯”。
“大胆!”齐国众臣们见囊瓦居然不行应该的使者之礼,大怒。仲由更是直接摁住了囊瓦,只待君上一句话便随时可把囊瓦给结果了。
可是囊瓦的脊梁还是直的,下巴仍然是高抬的。
“囊瓦,你见我君而不跪,是什么意思?婴好奇这是你家国君的无礼还是你自己的无礼?”晏婴眼睛眯了眯。
囊瓦看了一眼晏婴“呵呵,从老虎山上下来的老虎,怎么可能向一只羊行礼呢?相反,羊见了,应该纳拜!齐侯,我王昭令,还不下来领意。”
“放肆!”齐景公闻言脸色一下黑了,他楚国是天下第一国,但是他齐国也不是随便能拿捏的?囊瓦方才的语气明显是周天子的使者味道,他太猖狂了!
仲由上去就是一脚把囊瓦给踹趴下。囊瓦狠狠看了一眼仲由,他的腿虽是弯的,但脊梁仍然是直的。
吕荼看着囊瓦,心中已经海啸了,萌萌的,这就是奸臣吗?为什么那么有气节,奸臣不都是奴颜婢膝,怕死的要命吗?人生观再次颠覆。
其实吕荼却忘了,大奸似忠这句话了,忘了史书记载的大些大奸大恶之辈,哪个不是模样周正,人模人样?
囊瓦面对着齐国上下能吃人的目光,一点都没怯懦“齐侯,你要想清楚了,你此举是怠慢楚国,楚国的怒火是你们小小的齐国能承受得了吗?”
齐景公冷笑“寡人承受不住,你们的国君可不是当年的楚庄候?就以你们现在的这位扒灰的国君吗?寡人怕他,笑话!”
囊瓦闻言,眼睛眯着看了看齐景公“齐侯,我楚国建国近六百年了,当年我楚国称王的时候,你们周天下的创始人周文王的老祖宗还不知在谁的娘肚子呢?齐侯你要分清楚,我楚国是王,是和你们周天下平等的王,你只是一个国主而已,你太放肆了,别忘了,当年那周王的教训,别到时死在了河里?”
“放肆”
“大胆”
这一下齐国的群臣们全都撂挑子不干了,侮辱齐国,他们不能接受,侮辱周天下更不能接受!
要知道周天下的缔造本来就是姜姓部族和姬姓部族结合产生的,而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族通婚没有像以前那样,只有两部才能互相通婚,但姬姓国主只能娶姜姓女子,姜姓国主只能娶姬姓女子的这个风俗仍然坚挺的保留着。两姓之间不停的通婚,从血的成分来看,他姜姓子孙和姬姓子孙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他囊瓦否定了周天下,就是连他们存在的根本否定了,这还了得!
晏婴大骂道“区区蛮夷,狂妄自大,焉能为王?当年是哪个候奴颜婢膝的朝见我大周天子请求分封的?”
囊瓦冷笑道“蛮夷?哈哈,可笑!我有熊氏,芈姓,堂堂炎帝子孙,若不是当年那卑鄙的黄帝和和后来的殷商十大部族的逼迫之甚,何来到那瘴气湿气之重的蛮夷之地?论其正统来,我们才是当之无愧!嘿,给我们论正统,你们提鞋都不够!就连那吴王和越王都比你们正统,因为他们是殷商十大部族的后裔,而你们呢,乱臣贼子!”
“你!”晏婴闻言差点吐血。这个囊瓦聪明啊,只抓一点不放!
行人府大行弦章乌黑着脸道“囊瓦,你楚国既然这么狂妄,这么自大,何必来我齐国有求呢?去求你们的亲家,弼马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