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而是向后退去两步。
黄澄澄的阳光穿过木梁窗,均匀的洒在她身上,那双满载故事的深蓝眸子,变成了高挺鼻翼下的剪影。
肯尼眯缝起眼,视线变得清晰了不少。她有张极美的面孔,如象牙般纯白的皮肤,过肩的长打着卷儿,色泽比蚕丝还要白净,左手心端着一个泛着热气的陶碗,没过脚踝的白袍,让她看上去像个炼金巫师。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双端着陶碗的手,比妮娜还要纤细。
他又楞住了,随后心生疑惑。他现自己穿着一身干爽的衣服,刚刚人鱼的哼吟也不见了踪影,他猜想自己身处一间不太宽敞的木屋,屋子里透着浓浓的桑叶味儿,从墙壁的木纹来看,似乎是桑木搭建而成,而屋外应是一片森林,因为他听见了鸟鸣,闻见了迎春花的芳味。
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刚刚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听见人鱼的哼吟?这个女人是谁?妮娜是谁?
我呢,我又是谁?
“啊――”
他又开始了尖叫,随后感到心脏像是被一张大鼓擂动,身体的每根骨缝连接处,都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冷静!别动!”她将陶碗搁到桌上,用命令的口吻喊道。
他捂着脑袋,停止了尖叫。“我是谁?!”他颤抖着双颚冲她大叫。
“这得问你自己!”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从哪儿现的我?”他重新睁开眼,“告诉我!立刻!”
“别用口气对我说话!你没这个资格!”她瞪起眼,口吻像母亲般严厉。
“那你呢?”他强忍着压低声,“你是谁?”
这个问题似乎让她有些困惑。
“我?我叫白鸽。”她最后说。
“这是哪儿?”他撩开被子,却现木床四周并没有他的衣物。
“我想,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躺好,别动!”她重新端起桌上陶碗,将热气腾腾的汤药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他接过汤药放在鼻翼下嗅了嗅。一股难闻的恶臭钻进鼻腔,那味道像是放了一年的臭干酪和酸葡萄酒,透着令人无法忍受的刺鼻气味儿。
“不知道。”她退到有阳光的地方,停住脚。“反正不是毒药,你能活着,全都靠它。”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捏起鼻子,将那碗散着恶臭的汤药吞进肚中。“现在能告诉我,这是哪儿了吗?”他用袖子撩掉嘴角的药渣,样子显得极其邋遢。
“这儿是龙血森林,王国的最后一片净土――”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