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薛家这时离京城的是非远了许多,正忙着在颖州安顿下来。薛“国公”在儿子没来之时也颇受了些挫磨,在燕北的大狱里虽有夏五爷照应,到底是阶下囚,他一生荣华从未吃过这样的辛苦,至此志气全无。等薛将军到了西漠,薛老爷子每日清早到卫所报到,闲坐片刻便回将军府里听歌弄曲,自此再不理世事。
这时,燕北城的扩建也已竣工。圣人便迁都燕北,不到两年,圣人薨,太子即位,宜都郡王也跟着升了一级,做了太子。
平南王收到消息,立刻举事。身为太子的周汕鬃猿霰馐币丫苏岩憬土艘欢踊の栏砂锩ΑU獍愦蛄艘荒甓啵由芰似侥贤酢
消息传到将军府里,薛将军不由感慨,将手里的字条递给夫人:“想不到,太子竟然这般狠绝,亏得咱们没跟他家结亲。”
薛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大树底下斯文秀气的长女,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呢?三下两下爬上去,不就将纸鹫拿下来了。你看看,就这样在树底下转了可有七八圈了。”说罢,才心不在焉地接过字条瞥了一眼,随手丢进身边的小泥炉里,纸条噗地冒起一股小火苗,转瞬也就没了。
薛夫人清冷地声音响起:“居然把自己的亲叔叔给煮了,呵,呵,有点意思……嗯……好几回……”
那边厢薛将军被夫人一说,也开始忧心女儿:“太软糯和气了,只怕将来要被欺负。”
薛夫人迟疑了好半天才道:“要不再生一个吧,好歹是个伴儿。”
薛将军摇了摇头:“算了,这个都够操心的……就是得用还得好几年,万一不如这个呢?她还得照顾下面的。还有吕家那几个少爷,怎么弄啊!”
薛夫人嘴角泛起一丝笑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功名利禄,可不是白给的。按他们自己的意思,想去郎家的去郎家,想去蓝家的去蓝家。”
大树底下的薛大娘子总算等来了蝉虾,蝉虾三下两下上了树,取了纸鹫下来。薛大娘子便慢慢有接过来道了谢,转身吩咐小丫头将纸鹫拿回房间去了。
薛将军正看得奇怪,薛夫人指了指更漏:“写字的时间到了。”瞧着薛将军还有几分怔愣,便解释道:“上次你回来同她讲,一日分五时,作息率有常。喏,每日琴棋书画都有更漏,到了三更必然入睡,再好听的曲子,再好玩的游戏都不在眼里。”
薛将军咽了咽口水,想了很久才道:“也算中规中矩了。”
薛夫人斜睨了他一眼:“本来就是个天生的女学究,可不敢再约束她了。”
“女学究”正敛眉垂目朝他们走过来,瞧见父亲母亲坐在花前,也亲昵地走过去搂着母亲抱了一下,便起身自去书房写字去了。
薛世子歪头看了看夫人:“这性子莫不是肖你。”自己想想也不可能:“可我也不这样啊。”
薛夫人挑了挑眉毛,冷笑道:“眉眼和你一样,想必这脾气秉性也是从你那里继承来的。”嘴上这样说,一对眼睛却落在女儿的身上,心中暗忖:“这孩子,到底随谁呢?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唉,怎么看都不像个小孩儿啊!难道,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
一晃儿又过了三年,身子本来就不大好的圣人也走了。太子周傻腔痪帽憬业木粑换垢搜τ穑冶憬崾俗杂勺栽诘娜兆樱钪冀司┏茄啾薄Q曳稻┑氖焙颍嫘谢の览铮兰夷昵嵋淮目〗鼙阒皇O卵肀叩穆澜胶退奶弥堵婪芍邸5蹦昴切┤チ宋鞅焙投钡纳倌昝堑降酌荒馨竟蟠笮⌒〉恼揭邸
燕北城西,景王奉了母命,早早地带了人到城门外迎接未来的岳家……
三皇叔安王站在燕北的城楼上静静地望着笔直的官道……当年那个纵马飞奔的少年仿佛还在高大的城墙下纵马欢呼。
一个新的故事便又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