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子听了急得直跺脚,正要劝小雨两句,现也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竟然递给二爷一把砍刀,瞧着那个意思是要砍那树。薛世子急得汗都下来了,忙凑过去高声劝道:“九……你快点下来。二哥要砍树啦!”
跟着接亲的冯校尉忍不住低声道:“我的娘呀!怪不得那新媳妇吓得乱跑呢。这几个哥哥也太凶了,那能这样对自家妹子。”
他身旁站的是若邬,听了这话沉声反驳道:“我看未必,只怕是那,那……太厉害,不这样,抓不住她。”
这时又听得六爷大声喝道:“二哥,你别弄那树,一会砸到客人。老七,如辰,如海,你们跟我一起上去。方大哥,陈大哥你们在树下堵着她。待会她掉下来,你们可别让她跑了。”说罢,飞身一蹬那石凳,脚尖在石桌子上轻轻一点,眨眼间人就上树了,好在他今日参加婚宴,特意穿了件枣红色镶金边的圆领长袍,虽然被树枝挡着,衣着鲜亮倒也能瞧出身形来。
夏家那个面白如玉,斯文有礼的探花郎今日穿了件绣金团花的宝蓝色圆领袍,腰间扎了一条大红的腰带,当仁不让地紧随其后。
周励,驷骅,若邬还有跟着国公夫人一起过来的国公爷都张大了嘴巴,盯着树冠里人影攒动,直看得目瞪口呆。
薛世子在树下瞧见小雨火红的吉服在树枝间穿梭,顿时就急了,好几次冲上去想去救自家媳妇都被二爷挡住。他二人功夫都不弱,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观礼的客人们看了上面,顾不得下面,瞧了下面,就漏了上面,无不恨爹娘少生了两只眼睛。
正看到紧要处,二爷突然松了薛世子。薛世子心中一喜手忙脚乱地爬上桌子也要上树,却瞥见二舅兄大喝了一声,一脚朝那大树踹了过去,慌得他急急忙忙又跳下来去扯他,却也来不及了。二爷这一脚力道极大,只踹得树枝乱晃,树冠上的几个人都站立不住,纷纷从树上掉下来。二爷咧着嘴大笑起来:“时机刚刚好。”说罢就冲了过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穿着大红喜服的新人连着几个舅爷,侄子都从树上扑棱棱掉在地上。只把众人看得呆若木鸡,咕噜咕噜地咽着口水,心想:“这夏家,实在是……咱们京城再没有跟他们定亲的人家了吧。嗯,好像七爷跟,跟,翰林院的…那个谁家来着?”众人正想着,就瞧见那火红的衣裙猛然朝右面冲了过来,好在六爷比她还快,转眼间就将她堵了回去。
另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是薛世子,在圈子外面急得抓耳挠腮团团乱转,不停地喊着:“媳妇,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别挣了。”见小雨在里面也不理他,只得又对身旁的舅兄们喊:“这是我们家的媳妇,你们走开,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走,你们都走。”舅兄们自然也不理会他。
驷骅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不会跳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火红的衣服在里面左突右冲。偏偏几个嫂子也在外围跑来跑去,三嫂的嗓门最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乖乖跟你哥回去。”
话音刚落,就瞧见空中猛然伸出一只大红的手臂,一眨眼就缩了回去。也不知道里面的哪一个,使了什么功夫,一群人大喝了一声散开,转瞬又涌在了一起。
这“巨大”的人群好似被人用无形的细线牵着,绕着院子转了半圈,不一会又转了回去。时不时还能听见里面有人高声喝道:“揍他,揍他。”
“拉他腿!”
“别拉我这条!”
“小心你的头!”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夏家的几个小辈儿突然间就住了手,纷纷掸了掸衣袖,拢了拢头,一个个又恢复了翩翩公子哥的模样,站在几个叔伯身后。二爷站在中间一只手揪着大红吉服,形容狼狈的新夫人,另一只手按着身穿一件绣着五彩银莲纹的丁香色圆领长袍的八爷,声如洪钟地喝道:“开门!回府!”
众人无不讶然,不由自主地跟在夏家兄弟的后面,暗想:“新媳妇……已经拜过天地了……就这么给…抓…走了?还有那一个又是怎么回事。”
若邬追得快了点,险些被自己绊倒,心想:“这,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