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奶奶见大家聊得差不多了,又领着夏太太等人到里面见一见内室的女客们,好在四品上下的官夫人,夏太太都是熟捻的,也不要多加介绍。那等品级高的,也不过行个礼,略打个招呼,便自与相熟的人说话了。
护国公徐夫人远远便瞧见夏太太微笑着与人寒暄,便好奇地问张尚书的夫人:“不知道那一位是哪家的夫人,瞧着颇有些气度。”
张夫人歪头看了看笑道:“这却是京城的新秀――夏府的当家太太了,她府上儿女成群,有几个颇成器的。一个儿子是燕北守边的将军,她们家没什么出身,这个四品的将军只怕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偏偏她家里还有个儿子是今年春闱的探花,这样允文允武的人家,只怕近几十年来也只此一家。”
护国公夫人听了便细细打量了一眼小雨,暗想:“这个身段,面相,男子瞧着妩媚多姿,只怕真如咚档模歉瞿焉摹!毙睦锉阌辛艘环平稀
不一会,许三奶奶引着夏太太等人过来,护国公夫人便热情地说道:“自打听说你们进京,我就想到府上拜望,只是我婆母一向身子不大好,我们府里不像他们几个都有儿媳帮衬,这大半年府里的事儿就不断。”
夏太太因她是薛羽的继母,进了京就打听过的。此时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笑道:“护国公夫人实在是太过客气了。”
护国公夫人便转头跟张尚书的夫人解释道:“早年羽儿去他外家的庄子玩,不小心掉进了流沙里,还是夏太太的女儿救了她。难得的是羽儿一直记着这份恩情,年年都给我说起,还嘱咐年年送些礼物过去。”
旁边的夫人们自然就附和起来:“薛世子却是个重情重义的。”
夏太太不晓得她是什么意思,却不想自家女儿搅进他们的家事里,便笑道:“她那时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哪里有什么本事去救人,不过是央告了她的哥哥们帮忙罢了,认真说来,连举手之劳都没有。”
护国公夫人便叹道:“夏太太真是太过谦虚了,我前日听人说夏姑娘有佛缘慧根。心里还想,是不是说的就是这个孩子。今日一瞧,果然夏姑娘与众不同,恍若天人一般。你们看看,她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慈悲心。”
夏太太听了这话,顿时就警惕起来,淡淡地说道:“什么佛缘,不过是小孩子兴致。她祖母这些日子也开始礼佛,她便跟着读了几本经书。她这么个半大的小孩子又没经过什么事儿,哪里读得懂。这不,又四处找人请教,一来二去竟弄了个虚名。”
刑部蒋尚书的夫人娘家姓杜,与护国公夫人是两姨的姐妹,便望着小雨微微一笑,转头问夏太太道:“姑娘这样的品貌,想必已经说了人家吧。”
小雨松了一口气,做出赧然的神色,一跺脚就遁了,纹娘和映雪两个便急忙跟了出去。才走出正屋不远,孙祭酒家的六娘子便跑过来招手道:“听说你过来,等了多时了。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你瞧我冻得鼻头都红了吧。”
六娘子的姐姐与夏七爷定了亲事,六娘子与小雨在外面遇到了,二人都想给让兄姐给对方一个好印象,便格外亲近。小雨定睛细瞧,也不晓得她在外面张望了多久,鼻头额角都冻得通红,不由气得点着她的额头道:“你怎么这样呆,也不晓得派个小丫头来。这样的天气,冻坏了怎么办?”说着把手炉往她手里一塞,两个人说说笑笑往小花厅走去。
屋子里,夏太太笑着与蒋夫人应酬道:“她父亲心疼她,怕她到了婆家不习惯,一直也不肯说人家。”
蒋夫人也不想表现的太过心急:“说起来,这些老爷兄长们疼起姑娘来,也是个没轻没重的。我家老爷也是这样,倒显得咱们这…不大上心似的。”
夏太太便笑起来,几个女人便聚在一处说起儿女经来。
待吃过了酒席,园子里的戏棚也搭好了,众人略喝了几杯热茶便移到园子里看戏。
暖阁里,许老太太正拿着戏目瞧着,便有丫鬟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夏姑娘跟着姑娘们看鲤鱼,不想脚下踩的石头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