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会儿低声试探地问道:“娘,外祖当年是什么官啊?怎么您认识的人都…”
夏太太弯了眼睛笑起来:“你外祖位列三公。”
小雨不由骇得掩口,半晌才说道:“难道真的是那个,那个,罗…”
夏太太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道:“自他以后,再无三公。”
小雨犹豫了好久才轻声说道:“那当年与您谈婚论嫁的,岂不是…”
夏太太难得地在眉梢露出几分羞赧来:“是你外祖的学生。”
小雨心想,“外祖是文官,自然是太师,那他的学生,能配得上外祖独女的,便只有太子了。”小雨瞥见母亲的神色语气,不免又在心中为父亲鸣不平:“爹爹也是才华横溢,定是怕日后进了官场应酬起来,那时外祖一家刚死不久,母亲又年轻指不定被谁认出来,所以才甘心做个私塾先生。否则,说不得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夏太太顿了一下小声说道:“所以你瞧,恨我入骨的大仇家已经在几个月前被大火烧死了。断不会出现在这里,即便是有那么一个两个故旧,她们从前与我交往不深,这许多年过去,也都不认得我了。”
小雨想了想,也觉得母亲说得十分有道理,忍不住茫然问道:“那会是谁呢?”
夏太太往后一靠,端了茶盏呷了一口茶才道:“依我说,是你的仇家也为可知。”
小雨一愣:“我哪里有什么仇家。”说是这样说,却还是认真地琢磨起来:“喜都人算是仇家,田家,苏家这两年都过得不错,想必不会找我的晦气。除此之外,哪里还有仇家?认得我,还怕成那样?”
一面想着一面取了那簪子出来,对夏太太道:“待会儿,等他们那边安定下来,我装作捡到这根簪子去还给她。说不定还能瞧出什么来。”
夏太太接过那簪子瞧了瞧,笑道:“这么个破铜烂铁,哪里是什么大户人家叽鞯亩鳌彼底潘底糯浇堑男σ獗懵财稹
小雨见了,也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我瞧那叽┳喷甭蕹穸校渌笛丈疾淮笙匝郏实厝炊际巧虾玫摹U飧鐾⒆铀淙徊恋蔑粒橥芬泊螅床皇鞘裁粗登亩鳎倚睦锘剐λ降资歉鱿氯耍皇裁醇丁!
夏太太用手掂了掂,小雨瞧见那簪子是两截拼成的,便拿过来摆弄,来回拨了几下,就听嗒的一声,那簪子头便掉了下来,里面露出个压花模子,夏太太皱着眉头道:“这个压花?你去拿……”说着也不待小雨去拿印泥,直接拿了那铜簪子将面前的豆沙包用力地压了一下。
夏太太笑了笑:“还真是王家的东西。”
小雨一听这话眼睛便亮了起来,夏太太摇头:“不过,这个不是给家里姑娘的,这个是当家媳妇的信物,王家的媳妇的陪房记得我也是有可能的。”
小雨暗想:“是了,逸王进城登基,总要找个由头,外家弄权这个借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夏太太眯了眯眼睛道:“穷寇莫追,你叫纹娘将簪子还了也就是了。”
小雨吃惊地看着夏太太道:“娘,你就不想报仇吗?”
夏太太四处瞧了瞧,才小声道:“我还得谢谢他们呢,否则怎么会遇到你爹,生了这么一大群的讨债鬼。”
小雨一张小脸立刻皱了起来,既高兴母亲跟爹爹情投意合,又生气娘说她是个小讨债鬼。
小雨坐着等了半天,也不见纹娘回来,不由担心起来:“娘,多派几个人过去好了。要不让韩虎韩豹过去看看?”(未完待续。)